想起陆家庄灭门惨案,再又想到凶手乃是李莫愁,尹治平不由又是有些头大。
不得不说,他以前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了一些。他以为自己只要喜欢李莫愁,便可以跟她在一起,根本不必去理会这许多。但这时面对着程英、陆无双、史冰云这三个与李莫愁有着血海深仇之人,因为他自己与李莫愁的关系,也让他忍不住心中有些负疚之意。
尤其史冰云原本乃是他的弟子,也是关系亲近之人,而且史嵩之被刺杀一事他原本是有机会阻止的,这更让他对史冰云心生愧意,不知该如何自处。
想到此处,又是忍不住心中叹了口气,这才接着陆无双的话道:“原来如此。”
话音落后,程英接过话来道:“此处简陋,难以招待,请尹真人随我们进庄去奉茶。”
这处水榭乃是开敞式的,基本就是用来临水赏景之用,平时自不会摆放什么家什。她们三人之前也都是倚栏靠坐在跟栏杆连为一体的简易长凳上,这也就是临时坐坐休憩之用,坐久了可不会舒服。这种地方用来招待客人,自然难免有失礼不周之处。
尹治平微笑道:“不必麻烦了,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是。我入夜前还要赶到苏州去,在嘉兴也不能耽搁太久。”他说罢,便退后一步,显得很是随意地坐在身后栏杆下的长凳上,并示意三人也坐。
尽管尹治平这般说了,程英却是还觉招待不周,道:“哪能让真人过来连口水都不喝?真人再是赶时间。喝口水的功夫总是有的。”她说罢,转向陆无双道:“无双。你进庄去让他们搬张桌子,送壶茶水过来。”
程英既然坚持。尹治平这回也没再婉拒,只是向程英与陆无双道:“麻烦二位了。”
陆无双闻言笑道:“不麻烦,尹真人乃是贵客,我们平i请都请不来的。”说罢,便向尹治平告罪一声,离了水榭向庄中走去。
尹治平目送了陆无双离去,转回头来向程英道:“程姑娘,不知你近来可有令师黄岛主的消息?当年长江一别,算来已是有近五年时光。之后都未能再有缘得见黄岛主尊范,实是一憾。方才我闻得姑娘箫声所奏乃是《碧海chao生曲》,还以为是黄岛主就在左近,这才寻着声音找过来。”
程英听罢摇头道:“师父他老人家逍遥江湖,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下在哪里。我得到的最近的一次消息,是师父去年年底曾到襄阳看望过黄师姐跟冯师兄,他留到过了年后离去,之后便不知去向了。”
襄阳大捷之后,冯默风便一直留在襄阳。黄蓉既找回了这位冯师兄。自然会想法子找到黄药师向他告知这件事。襄阳大捷乃是去年七月间的事,没想到黄药师却是直至年底才得了消息赶去襄阳。而程英既知此事,显然是黄药师曾写信告知过她。
尹治平叹道:“黄岛主无事一身轻,逍遥江湖。当真是令人羡慕!”他却也是真的羡慕黄药师现在孑然一身的洒脱,能够说走就走。
程英道:“我现在也有一年多都未曾见过他老人家了,不知他老人家近来身体如何?”
这问题尹治平却又哪里知道。他可是快五年都没见过黄药师了。不过根据原书情节来看,黄药师在十六后郭襄长大之时。身子也仍然是硬朗的很,这期间自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这话他自然不能跟程英去说。当下转过话题问道:“我记得去年在临安时,你跟陆姑娘还与耶律齐、耶律燕兄妹在一起,却不知他们兄妹两人现下在何处?”
程英道:“我们去年本是为追寻李莫愁而到的临安,但在临安寻访了两个月都无消息,我们便知道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跟表妹便提议先回嘉兴。他们兄妹二人本来也是行走江湖,增长见闻,并无什么固定去处,当时便也跟着我们一起到嘉兴,不过在嘉兴待了月余后,他们便告辞离去了。现下我却也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尹治平闻言点点头,又与程英闲话了几句后。便见到陆无双领着三名婢仆从庄中走出来,一名男仆搬着一张桌子,两名侍女则手中各提着一个篮子。
走到水榭中,男仆将桌子摆好,又重新擦试了一遍。两名侍女上前,打开篮子。一名侍女的篮中装的是茶壶与茶杯,另一名侍女的篮中则是装着几样点心与时令瓜果。陆无双却也有心,程英方才说是送壶茶水,她这边过去却是备得齐全,当下斟茶摆盘。
人家既已招待起来,尹治平自也不好立即就走。况这时天se尚早,便是再耽搁一两个时辰,也能赶得及在天黑前赶到临安。
喝着茶闲话之际,尹治平也旁敲侧击地问出来了现在史冰云与程英、陆无双二女的关系。
她们三人现在的关系很好,已然是姐妹相称。史冰云年纪较程英与陆无双都大一岁,二女都称她作“云姐姐”。这个“云”字却是一语双关,史冰云的本名中最后一字本就是“云”,而她现在于江湖上的化名云冰儿则是干脆倒过来以“云”为姓。所以她们这般称呼,私下公开都是适用。
自从去年在临安御街上不打不相识,史冰云便与程英、陆无双二女结识了。但她们当时只止于认识,并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史冰云与这对表姐妹的正式建交则是在今年,当史冰云以云冰儿的化名开始行走江湖时,有一次路过嘉兴,与她们二人在烟雨楼巧遇撞见。
史冰云知道二女与李莫愁有仇,而她祖父史嵩之被林芝苓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