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间，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季如书抬头一看，竟然已经到了她家小区楼下。
沈墨言熄了火，扭头看着她：“是自己下，还是我抱你？”
“……”季如书瞪了他一眼，然后，推开车门选择自己下车姣。
“走吧。”
沈墨言也跟着下来，绕到她身边，很自然地就牵起了她的手籼。
她躲了几下没躲过，挣扎却又没他力气大，索性便不动，站定，冷冷看着他：“我自己上去就行，谢谢你送我回家。”
“想赶我走？”沈墨言挑眉。
“很晚了，你应该回去陪孩子。”季如书不想跟他吵，很委婉地给他提示。
“阿丘会陪着她们，我很放心。”
“我不想你上去。”忍无可忍，季如书最终还是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墨言嘴角一勾，气势迫人地道：“那可由不得你！”
话落，便拽着她的手，将人往楼道的方向带。
季如书抿着唇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
女人跟男人比力气，那是自不量力。
她懒得多费力气折腾，便默不作声地跟他一起上了楼。
……
季家，客厅。
季如书和东方秀坐在沙发上。
厅的窗户边抽烟，烟雾随夜风一圈圈地飘散到了屋外。
沈墨言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耳朵却是很警觉地听着季家母女两个的谈话。
“妈，刘家那边什么反应？”
沈墨言回酒店并没有跟季如书说婚宴上的事情，她并不知晓走后的情况。
“还能什么反应，肯定是不依了，不过……”东方秀扭头向沈墨言的方向扫了一眼，“……不过……被沈先生压下来了。”
“你是说他？”
季如书也顺着母亲的视线扭头看了他一眼。
似感知到了她探视过来的目光，本来望着窗外的沈墨言，忽然转过头来冲她笑了一下。
季如书的目光不敢停留太久，与他一触即离。
“嗯。”东方秀点头轻应。
“他怎么压下的？”季如书很是好奇。
“沈先生不是普通人，自然有办法，这个你别担心。”东方秀似忽不愿当着沈墨言的面多谈婚宴上的事情，立即转过话题叹息了一声：“哎，别的倒还没什么，就是……刘源那孩子伤心的很……”
“是我对不起他……”季如书很是自责，她清楚，就算沈墨言不在婚宴上抢人，不是很想嫁给他的自己，未必就能跟他过的幸福。
有些事，不到最后一刻，真的就看不清。
她承认是她利用了刘源，是他让她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
想要一段婚姻幸福，还是要坚实的感情做基础。
她的心经历了范思哲，最后却给了沈墨言，根本就没位置留给他。
所以，她只能对他说抱歉。
“是他负担不起你的骄傲，你何必自责！”沈墨言突然走过来说道。
“……”季如书瞪他，这一切还不都是你惹的！
“怨我？”沈墨言轻笑，当着东方秀的面揽着季如书的腰坐到了她身边。
“我现在已经安全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吧！”季如书脸色不愉地推着他。
“事情没办完，如何能走？”沈墨言轻笑着转过视线，看向了对面的东方秀，将一直紧抓在手的文件往茶几上一放，挑眉问：“不知阿姨可曾识得这份——代、孕、合、约？”后面四个字，他一字一顿咬的十分重。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东方秀脸色顿时煞白，瞪圆了眼睛，紧张无比地看着他。
“代孕合约？”季如书也皱起了眉头，伸手想要去拿那份合约，却被沈墨言阻止了。
他说：“给你看时不看，现在该阿姨先看了，等她确认了，再给你看，乖！”
最后，还像哄小孩一样，安抚地在她头上摸了摸。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季如书收回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阿姨，请吧……”沈墨言笑着催。
东方秀颤抖着拿起那份文件，咬着唇仔细认真地将文件看完。
季如书一直紧盯着母亲的表情变化，突然之间有了很不好的预感，那份文件或许和母亲以及自己都有莫大的关联。
她敢肯定，而且，还是很不好的关联！
“怎么样？文件里没有错漏吧？”东方秀才将文件的最后一页合上，沈墨言的声音便又响起。
东方秀面无表情地一应：“没有。”文件里的有些东西，甚至比当年经历过此事的她还要诠释的全面。
“那就好。”沈墨言笑着一应，突然转过视线看向了身边的季如书，“如书，你可以看了。”
“妈……”
“小如，是妈对不起你……”
季如书刚伸手想要从母亲手里接过文件，东方秀却突然拿着文件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声泪俱下的道：“当时，妈也是没有办法了……”
季如书愣了，不过，却很快恢复过来，忙起身去扶地方的东方秀：“妈，你这是干嘛？快起来说话。”
“我不起来，我是罪人……没有资格起来说话。”东方秀却执拗地不肯起来，眼泪也流的更凶了，声音哽咽地道：“我不是好妈妈，不配你这样对待……”
东方秀的话没头没脑，季如书听得一头雾水，不禁扭头去看沈墨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了合约就知道了。”沈墨言也不多做解释，将下巴扬起，目光落在了东方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