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路转瞬即至,魏斯特望着紧闭的城门和城楼上飘扬的“燕”字大旗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在离城墙约三四百米的地方拨转乌骓的马头转向北方。身后的将士和护卫紧紧相随。
荆武山在旁解释:“昨i我军前锋抵达之时,九原便关闭所有城门,还向周围附属城市派出信使,今i陆续有援军抵达,我军主力未至,便没有阻拦。”
魏斯特沉默不发一语,继续往北,到达城墙东北角时又转向西,依旧沿着平行于城墙的线路中速奔跑。
北门城楼上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手扶女墙,正凝视着城外数里处燕北军的军营。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扭头循声望去,一支约有三四千骑的队伍向城门驶来,数百米外看不清马上骑士的面目,只见一面金边垂旒朱雀战旗醒目的迎风飘扬在队伍上空。
中年人沉思片刻,握手成拳轻轻击打墙体:“皇姐居然御驾亲征?终于到了见分晓的时刻,唉,何去何从,难以决断啊。一家人真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打开城门,我去见见皇姐。”
“父王,不可!”中年人身旁的一位十二三岁的女孩出言阻止道:“现在天se已晚,贸然出城怕会引起误会,不如明i早晨,燕儿替您出城相见。姑妈以前挺喜欢燕儿的,若不是父王您舍不得燕儿离开,怎么会轮到荆家的那个荆嫣儿进宫陪伴姑妈?”
中年人摇摇头道:“这样不妥,哪有将陛下拒之门外的道理?咦……”望着城外的队伍并未在城门前停留,马不停蹄的继续向西而去,中年显得很惊讶,话未说完便停了口。
女孩咯咯笑道:“父王您糊涂啦,就算打开城门请姑妈进城,她敢进来吗?”
中年人有些不悦道:“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
女孩望了一眼身后的将领,yu言又止。
一路向西,远远望见一条大河,魏斯特减慢马速,行至河边勒停了乌骓,扭头道:“这就是无定河,这座堤坝是我见过修筑最好的一条,比燕京城外的辽河堤坝都要好。这个重阳亲王有意思,我想见见。”
荆武山有些犹豫:“殿下,天se已晚,还是先回营再说。”
魏斯特站在堤坝上四处观察了一阵才道:“好,先回营。”
荆武山命手下居前引路,自己策马陪伴在魏斯特身侧向九原城以北的大营走去。魏斯特没有了先前的纵马飞奔的兴致,放开缰绳,任由乌骓跟着前队缓缓而行。
“这个九原城位于无定河东岸,地处平原地带。周朝时,这里就是中原大陆东北方的中心城市。后来又多次改建扩建才有今天的规模,正方形的城池,周长约三十里,四面共有八个城门。人口超过二十万,常备守军三万人。”荆武山向魏斯特大致介绍九原城的情况。
魏斯特笑道:“守军人数准确吗?先前上谷城预计八千人,实际不过三千,战斗力不值一提。”
荆武山表情沉重:“殿下,九原城一直是燕北重点关注的地域,情报一向准确。”
“前锋到达时已经惊动了对方,他们放弃周围附属城市,将兵力收缩回九原城,加之九原城内及附近可以动员的后备兵力,你估计守军能达到什么规模?”
“殿下,末将估计城内兵力能达到六至七万人。”荆武山心情愈发不安。
魏斯特仰头朝天哈哈一笑:“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我军兵力都不及对方,谈什么‘包围’?”
“末将心中也忐忑不安,还请殿下坐镇大营,总揽全局。”荆武山向魏斯特交出指挥权。
魏斯特身兼朱雀军团的副军团长,取得这支部队的指挥权是理所当然,便没有推辞,点头道:“到了大营再说这事。你先向我介绍一下重阳亲王。”
“是,殿下。当今陛下的曾祖父燕景帝有个一母同胞的兄弟燕南天,此人文武双全,曾率领大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被当时全**民誉为一代战神,声威之鹿在现今四大名将之上。燕南天是个聪明人,知道功高震主……”说到这里,荆武山望了一眼身边的殿下yu言又止。
“说下去,不要有什么顾忌,我分得清是非。”魏斯特知道,帝王家的事,当着自己这个继承人的面这样议论终究不妥。
荆武山选词择句,小心翼翼的继续:“景帝是个贤明的君主,也知道朝堂内外的传言,非但不信,还对自己这个兄弟更加宠爱。可燕南天执意放弃所有兵权,在燕京隐居,足不出户。当时的太后祖籍九原城,见疼爱的小儿子i渐消沉,误会大儿子景帝过河拆桥、软禁了自己的兄弟,要求带着小儿子回原籍养老。景帝无法,只得下旨封自己的兄弟燕南天为亲王,世袭罔替,并将九原城及其周边划为亲王领地。燕南天排行第九,领地九原,九九重阳,亲王的封号由此而来。”
“世袭罔替?和我家安邑亲王的封爵一样啊。说说目前在位的重阳亲王的情况。”
荆武山继续往下介绍:“先王病重之时,因为膝下无子,有大臣建议传位当时的重阳亲王,可先王力排众议,立领兵在外的长女,也就是当今女皇陛下为太子。先王宾天,女皇陛下继位后不久传来消息,重阳亲王堕马受了重伤瘫痪在床,已传位长子,也就是现在的重阳亲王燕青逸。”
“等等,”斯特打断了荆武山的话问道:“我外祖父和上一代重阳亲王这堂兄弟俩几乎同时一位宾天一位重伤,这么巧?你详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