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头颅在泥浆中骨碌碌滚动,停在托巴脚下,褐色皮肤、绑成三股辫的棕色长发、左脸颊的刺青,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科伦坡女战士的残躯。
“m19‘扫把星’的投矛手。”埃利奥特只看了一眼,略带伤感地说。
“嗨,好久不见,现在来谈一谈船票的问题吧。”
三个人从雨幕中向严加戒备的干草叉小队走来。中间的人,戴着大大的宽边礼帽,雨线像珍珠一样从帽檐滚下,打湿了绿色斗篷和白色的亚麻布衬衣,可这人依然神态悠然,像在春日阳光中漫步,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
“w!”锡比尖叫一声,拉满弓弦,流光之箭因为紧张和愤怒,在空气中嗡嗡颤抖。
“嗨,你好吗。”w先生伸手向锡比特别打招呼。
托巴抢前一步,用宽厚的后背把小蚂蚱挡在身后,搓着双手恭谦道:“w先生,俺没想到您也参加了竞技场……您从来不进入樱桃渡参与老爹组织的任何活动呀。”
“是的托巴,我欠了一个老朋友的情,只能厚着脸皮向老爹租了一个房间,找了个伙伴来凑凑热闹。”w先生彬彬有礼地摘下礼帽,微微弯腰致意。托巴忙不迭地鞠躬回礼,埃利奥特在马上横剑行了骑士平剑礼。
“w阁下,你是我们最不想战斗的对象。”玫瑰骑士坦言道,“再加上你身后的两位绅士。如果我们没认错的话,左边那位是v2‘碎屑’小队的哈萨尔钦阁下?”
站在w先生身后一步、瘦瘦高高穿着岩黄色长袍的人点头表示确认。这人的骨架大得惊人,也瘦得惊人,一袭吸饱了雨水的袍子挂在身上飘飘荡荡,像缠着裹尸布悬在绞刑架上的骷髅。
“谁?”托巴迷茫地问。
“v2‘碎屑’的主力伤害输出者,瓜达尔的伙伴,战斗力非常恐怖的古老血脉继承人。——他是一名言灵术士。”埃利奥特低声向大家解释。
“怪不得看起来有点眼熟!”托巴一拍脑门。
“另外一位我们不大熟悉,抱歉。”玫瑰骑士向第三位敌人致意。
w先生摆摆手,“你们肯定不认识他,他是我的老朋友,我的委托人,一个不会打架的老学究,为凑足三个人的名额才参加进来的。”
裹着厚重毛毡斗篷、戴金色镜框水晶眼镜的老先生禁不住咳嗽起来,用责怪的眼光望着w先生。
“好吧好吧,很快就结束了,等一下我们回房间生火取暖。”w先生无奈地安抚着。
埃利奥特、托巴与龙姬的神色凝重起来。
樱桃渡的夜晚之王、无权者的皇帝w先生有多强大?没有活人能够证明。流传于街头巷尾的传说,他曾以一己之力歼灭外出执行任务时不幸打扰了他安眠的整支樱桃渡v级小队,这场战役过后,v2“碎屑”才升上了排行榜第一名。
而言灵术士哈萨尔钦有多强大?有太多的人能够证明。他古怪的战斗方式,让失败者在动弹不得、眼睁睁被瓜达尔用铸铁权杖敲碎头颅的时候都搞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失去性命。
这两个人组成的队伍有多强大?带眼镜的老先生可以证明。带着一名毫无战斗力的游客来到危机四伏的黄昏竞技场,闲庭信步地干掉所有敌人,与敌人轻松地交谈,这是绝对实力带来的绝对自信。
耶空表情空洞地望着雨水,手指轻轻地放在佛牙的刀柄上,感受名刀因兴奋而发出阵阵韵律的颤抖。
埃利奥特扭头看向托巴:“室长大人,要战吗?”
托巴显得有些犹豫。
“开战吧,大叔!”锡比咬紧牙关,湿透的小麦色头发紧紧贴在脸上,显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托巴不自然地望向龙姬,东方女人手持匕首,像个影子一样矗立在豪雨中。
“你是队长。但我有必须到南方去的理由。”龙姬轻声说,两条细长的眉描画出坚定的表情。
耶空没有做声。
托巴又回望埃利奥特,玫瑰骑士叹了一口气:“如果要战,就战吧。各位,言灵术士哈萨尔钦的战斗方式非常特别,请务必牢记一点:当他喊出你们的真名的时候,千万不要答应。记住,是真名,即降生的那一时刻,母亲用来呼唤你的名字。深深地放在心里吧,拜托。”
“明白。”a51的房客们毫不怀疑骑士的话,尽管这要求听起来有点无稽。
托巴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宽厚的胸膛高高鼓起,正当他要喊出攻击号令的时候,耶空率先发动了。
约纳看到的景物再一次低矮下去,接着高速后退。持剑伽蓝像猎豹一样紧贴地面飞速接近敌人,长刀佛牙在身后犁起高高的浪花,w先生的面孔迅速放大,约纳彷佛看到w的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没等他看真切,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耶空的左脚噗的一声深深扎在w先生身前,生生刹住前冲的势头,带着巨大的冲力旋身拖刀,佛牙洒出一片晶莹的水幕、画出一道悲鸣的半月形刀光。
w先生拔出带护手的轻剑,在刀光上轻轻一点,身子向没有重量一样向后飘去。
耶空再次转动身体,第二刀从地面的泥浆中破茧而出,将遭遇的每一条雨线切成两段,w先生横剑防御,佛牙自下而上与轻剑相交,“叮”的一声脆响,根本不受力的敌人像违反物理原则一样再次飘开,耶空余势未尽,带着长刀高高跃起在天空中,像赭红色大鸟一样悬停了一刹那,刀光再次割裂空气。
w先生向上横剑防御,佛牙丛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