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稀里哗啦……”空中火光一闪再闪。几次剧烈冲撞之后一条人影轰然降落在约纳身旁。这冒着烟、燃着火、淌着血的男人缓缓直起腰杆。左臂伤口流出的鲜血被火焰灼得吱吱作响。右手紧握的长刀上却仍缭绕不灭黑火。“呼……”红发男人长长吐出一口气。那气息灼热得令空气都冒出火星。用冷漠的灰眼睛望着17岁少年。耶空口中蹦出几个字來:“去找龙姬吗。”
“是的。”约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等埃利奥特、小蚂蚱他们一到达。我们就离开潜地舰去寻找龙姬的踪迹。她现在正在北方大陆。我手中道具可以掌握到她的行踪。”
“危险……”持剑伽蓝说道。
“我知道。耶空。但这是我的选择。我需要你的帮助。。。就像在樱桃度的时候一样。”少年说。。。这也是我给您的回答。吉尔伯奈翁大人。现在我心中相信的唯有伙伴。和这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了。无论世界怎么变换。心中那炙热的萌动永不会消逝。那不真是这混乱世间最坚固的时空道标吗。约纳心中默默对初代导师如是说道。眼前滑过东方女人的身影。少年悄悄攥紧拳头。
“哈。”吐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耶空将长刀佛牙一摆。高高昂起头颅。他锐利的下颌弧线映着火光。约纳仿佛看到那冷厉的嘴角浮现出奇异的微笑。转念又觉得那只是纷乱光影绘上的色泽。
在会议室对面。伊普西龙·川鳄匍匐于地。皮肤下赤炎游走。如同体内燃烧着蒸汽锅炉的魔偶一般。他忽然咯咯笑了起來。鼻孔喷出烟和火焰。锐利牙齿碰撞冒出火星:“别玩了。不好玩。你叫耶空是不是。有这些无趣的家伙在场。根本就沒办法放开手脚好好干一场。嘎嘎嘎嘎……不如我们到外面去继续。”他举起右手指着天花板。“黄昏之鸦”附魔拳套上的五个火系攻击魔法阵疯狂攫取着周遭的火系魔法元素。酝酿着恐怖的毁灭力量。
耶空不置可否地向前走了两步。每走一步。背后的金红色佛光就愈加高涨。他一定在引导某个强大的玖光秘术。就算在卢塔琉斯的防御圈里。约纳依然能感觉到那雄浑的能量波动。
“老师。我的话说完了。”少年站起身來。手握法杖朗声说道。“现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要帮助我的伙伴去战斗了。即使对方是艾瑞恩联盟的重要人物也一样。”
“……你翅膀长硬了。年轻人。”柯沙瓦老头脸色铁青。乱糟糟胡子颤抖不停。他忽然转头大吼一声:“川鳄。打架我不管。但绝对不允许破坏潜地舰的外壳。我们在地下穿行。可能会经过暗河和岩浆。外壳有破洞的话会有大麻烦的。快给我停手。”
埃比尼泽执政官完全听不到老头的话。他左手攥住右臂。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沉嘶吼:“唔呃呃呃呃呃呃……我的血。我的牙齿。我的羽毛。我的仇人。我的寄生虫……给我狠狠地咬吧。乌鸦。”绛红色拳套上的火风暴急速升高。光焰将整个屋子照得通明。热浪滚滚四溢。火焰逐渐幻化出一双翅膀的形状。仿若一头流火的焰鸦正涅槃新生。抬起头。伊普西龙·川鳄的血红色独眼盯着天花板。右拳向空中狠狠击出。“呜啊。”嘶哑的鸣叫声响起。火焰之鸦振动翅膀一飞冲天。一万片赤红羽毛洒下火的暴雨。锐利的喙瞄准天顶激射而出。
“放肆。”柯沙瓦狂怒地将法杖一顿。这时朱墨青山率先出手。他身形一弹跃了起來。足下踏罡步斗。双手一翻不知从哪取出罗盘与经书。磁针飞旋。黄纸滔滔。无数错综复杂的数字如实体般在空气中隐现。“天时走马。地脉飞棋……数理九章之三又三分之三。三分无定数。”用手作笔、以天为纸刷刷演算出一串数字。朱墨青山手指纵横画下最后一个数符。在空中一点。墨字立时飞散。罗盘与经书隐于无形。他青衫一旋已回归座位。推一推晶石眼镜。气息平静。神态悠然。不过额头流下的汗珠证明这番作法并非儿戏。这位十二议事主之一已使出浑身解数來制止发疯的同僚。
“……这就是数理学吗。”约纳惊诧地望向战局。耶空的步伐停顿了。他身上继续的能量逐渐消散。佛牙上的黑火也自然熄灭。红发男人的眼神再度变得空茫无物。长刀还鞘。他慢慢走回约纳身旁。对浑身伤痕熟视无睹。神情却显得有点落寞。
伊普西龙·川鳄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火鸦依然振翅欲飞。可就像陷入另外一个时间尺度一样变得越來愈慢。最终凝在空中成为一座奇诡的雕像。以他为圆心的五码空间同样被凝固。火花星星点点停在空气里。碎铁、木屑保留着飞溅的轨迹。“这是一种时空魔法。数理学本质上是一种操纵时间与空间的学科吗。”少年震惊地叫出声來。“这与初代导师大人的时空星阵是同一原理吗。难道真如吉尔伯奈翁大人所说。他获得的力量只是纯粹的力量而已。为了解释力量的來源才创造了占星术这门学说……”发觉自己的失态。他马上闭上嘴巴。弯腰拾起一块碎石丢出去。石头刚一进入川鳄周围的空间。就立刻减缓速度。如陷进粘稠的透明果冻中一样停了下來。
“你说什么。”柯沙瓦老头敏感地皱起眉头。
“沒什么。老师。”约纳立刻否认道。
朱墨青山这时开口道:“数理学包含两个方面:数论和命理。前者令人看透事物。后者助人卜出吉凶。数理学士协会从不与外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