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送來两瓶苏格兰高地调和威士忌。更换了冰桶里的冰块。然后鞠躬离去。他的出现打断了话題。巴塞洛缪博士与吴天岚之间出现了略显尴尬的沉默。“……对于日本发生的那件事。你怎么看。布兰登。”女人主动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不是已经有ipu组织宣布负责了吗。动用了超过1000ppm的配时袭击日本核心路由集群。将内阁情报调查室的防御系统正面击破。不得不说是ipu的一件壮举。不知他们从哪里搞到这么庞大的配时的。科研机构还是国家势力。如果沒有随后发生的那场爆炸。这起事件就不会被定性为‘近百年來最严重的恐怖主义行动’。而成为反抗gtc的激励事例典范了。”老人心不在焉地说道。
“宣布负责的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激进派组织。我可不认为他们拥有这么强大的量子网络力量。也不认为那场等离子体爆炸是阿富汗的地下军工厂造出的土制炸弹引发的。”吴天岚若有所思道。“ipu的高层对此事保持沉默。我相信他们也一样摸不清头脑。反恐情报处的约登·史密斯已经率队奔赴亚洲。距离切尔诺贝利事件刚过去沒多久。又发生这样的事件。难道大乱之年真的要到來了吗。”
巴塞洛缪沒有说什么。坐在那里盯着杯中酒发呆。
中国女人望着外面的雪山思忖道:“若不是ipu所为。这件事是不是与新近出现的政坛势力有关。你一定听说了。超过三十个国家出现了这个名为‘赤枭’的组织的身影……”
这时老人猛地喝了一口酒。抓起酒瓶看了一眼。大声抱怨道:“啊。该死的百龄坛21年。我明明说不要这个牌子的威士忌。究竟是怎么搞的。”
“不要动怒。布兰登。”吴天岚连忙劝阻道。“我会让他们换新的酒來。”
这时屋里的十四只b环绕音箱同时接通。经过精确计算的声波从房间各处发出。在空中相互抵消。将一束锥形的音波准确送入巴塞洛缪的耳中:“对不起。亲爱的父亲。天鹅城堡酒店的地下酒窖水管破裂。大部分的藏酒都损失掉了。这是他们能拿出來的最好窖藏。这是我的错误。对不起……”
“……我沒事。”老人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站起身來烦躁地在窗前踱步。“只是心情不太好罢了。难得离开萨尔茨堡。我们不要再谈有关工作的话題了。天岚。”
“当然。布兰登。我们都需要放松一下。”吴天岚走到他身边。语气温柔地说:“说起來。你最疼爱的儿子如今过得怎么样。总听你说起他的事情。回头想一想。已经二十多年沒见过他了吧……”
“还是那副德行。满世界乱跑。不务正业。”巴塞洛缪博士说道。语气虽然严厉。表情却明显松弛了下來。“前几天我拨打他的手机沒能打通。想必是跑到哪个沒有信号基站的山沟里络他就会回应我的。”
中年女人笑道:“父亲是个严肃的人。儿子却活泼好动。你应该学习顾铁。脸上多露出一点笑容來。总是愁眉苦脸的可是会老得很快的。”
老人扭头望着他。轻叹一声。脸上慢慢挤出一个为难的笑容。
此时此刻。在日本东京地下迷宫般的泄洪道里。顾铁还真笑不出來。他低头望着脚下大江龙之介的尸体。苦笑道:“喂喂。吓唬一下就行了。干吗要打死他呢。他虽然沒报什么好意。但也沒有出手偷袭我们。说不定只是出于对左岸那个狗屁倒灶的顾问的尊敬而想捉弄我们一下哪……这下子对黑色橄榄枝可怎么交代。”
“这是场战争。战争里可沒有恶作剧。你这个笨蛋。”阿齐薇啐骂道。弯下腰检查一下日本人的颈动脉。脚尖一勾。将尸体踢进通道幽暗的角落。袖珍手枪射出的陶瓷子弹端端正正击中大江龙之介的前额。凿穿了颅骨。把脑浆绞成了一滩浆糊。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刚才偷偷连上了量子网络。找到了这附近的地形图。他让我们进入的第七条通道是个死胡同。每隔七分钟。來自涩谷区的污水就会携带着垃圾冲入通道尽头的粗净化装置。我们会和卫生纸、避孕套和卫生棉一起被球磨机打成混合豆浆冲进下水道。”顾铁说道。
雨林之花咧嘴道:“你的描述太恶心了……我可沒见到什么图纸。但能感觉到这家伙不怀好意。最初还沒有露出端倪。在刚才指示道路的时候。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险气味实在太明显了。总归可以说是女人的知觉吧。”
顾铁捂脸道:“就凭女人的知觉就枪毙一个大活人。我能想象以后的日子该是多么惊险刺激充满惊喜啦……从前我怎么发现你有这种传说中的女人的直觉。是说这些年你变得比较有女人味了。”
阿齐薇瞪了他一眼:“陶谢医生说了。这段时间你的伤口沒有愈合。我会等你康复的时候再狠狠揍你。”
“啊哈。拥有免死金牌原來是这种感觉啊。”中国人立刻得意洋洋地扭起屁股:“看得见。打不着。看得见。打不着。气死你……哎呀。”刚扭两下。他捂住肚子冒汗道:“果然还沒愈合……肠子好像开线了……”
“你多大年纪了。老兄。”阿齐薇对他的表现嗤之以鼻道。“别闹了。你不是说当前情势不允许登陆网络。为什么又可以联网了。”
顾铁又來了精神。从兜里拽出一件带天线的仪器。仪器上伸出几个导线。埋入他的上臂皮肤之内。“这是一种叫做‘身份劫持’的小手段。我通过黑色橄榄枝定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