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仿佛通往天国的悠长阶梯。约纳头脑发懵地迈着步子。他不知寂静的“皇家之星”号中有什么在等待。可无名书的预言明确无误地指向这个地点。他不用从怀中掏出残页來验证。都能准确复述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第七条预言。脚下有些黏黏的。占星术士抬起靴子。发现栈桥上有尚未干涸的血迹。“阿赛。阿赛。”他轻声喊着走在前面的伙伴。“这里曾有过战斗。你瞧。血迹。还有刀剑与魔法爆炸留下的痕迹。”
“有过战斗才合理吧。”东方人头也不回地答道。“‘午夜之星’可是吠陀的重要移动据点。俱利伽罗一定有一支强悍的小分队专门进攻这座城堡。。。看起來反抗者们成功了。说不定正有一场庆功宴在等着咱们呢。啊啊。传说中的吠陀萎叶酒。再等一下下就好。我來了……”
“有宴会才有鬼吧……”17岁少年忧心忡忡地瞧着黑乎乎的门洞。无论怎么看。那都像蓝色城堡大大张着的嘴巴。
高乌遮尊者悄无声息地來到约纳身边。“有心事。”老僧喉咙里滚出咕哝的声音。
约纳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沒什么。只是有些……不好的预感而已。”
走了这一路。扎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此刻看起來虽然还是一团游移不定的人形物体。但多少能幻化出五官和衣饰了。一路上都沒有表示过情绪的他现在忽然使劲扯着祖塔的衣袖。拽着影伽蓝不让他继续前进。祖塔开口道:“上师。约纳。辫子剑士。这座城堡不大对劲。扎现在很虚弱。所以更能感觉到潜在的危险。或许我们不该再前进了。”
一行人停下脚步。阿赛不置可否地望着约纳:“听你的。约纳兄。”
占星术士犹豫不定地站在栈桥中央。望着西方大地。一望无际的吠陀荒原在脚下拓展。尽管从圣河“古难”上空吹來东方大陆温暖的风。但肆虐的魔兽、蛮族与洪水一再摧残着这片大地。使得吠陀东部成为一片富饶而贫瘠的荒凉之地。梵天就从里开始举起吠陀教的大旗。肉身成圣。带领百万教兵颠覆了古老佛国。而最终又被反抗者彻底推翻。以统治者的姿态倒在庞大帝国的王座前。这何尝不是一段因果循环的讽刺。
约纳忽然叹口气:“看來不前进也不行了。”
居高临下望去。一线烟尘在驿道上翻滚。五匹吠陀特产的六蹄健马蹄铁翻飞。赤枭兄弟会的追兵正在重装骑士的带领下飞驰而來。离得老远就能分辨这些敌人。黑甲的是深渊骑士彻普。白袍的是圣公会牧师弥亚斯。黄衣的是双斧战士阿凡沙。红焰笼罩的是再一次死里逃生的火之继承人图瓦·图根。绿裙的。当然就是兄弟会南大陆的最高战力、恐怖的“四执外道”能力使用者瑟尔菲娜夫人。
东方人也发现了敌人的踪迹。眼光环视伤痕累累的众人。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以我现在的状态和大伙的残余力量。恐怕沒办法一战了吧……身穿绿裙的女士非常可怕。”
“我们前进吧。”占星术士稳定一下心神。举起法杖指向前方。
一行人加快步伐走过栈桥。行在最后的祖塔抽出长刀将栈桥斩断。“轰隆隆隆……”木制桥身如同抽去骨头的蛇皮般倒塌。掀起高高的浮尘。“能争取一点时间吧。”影伽蓝面无表情地说。他伸手推动两扇沉重的柚木城门。“皇家之星”号的大门缓缓关闭。光线变得阴暗起來。
约纳点燃了照明星阵。他们身处在城堡一层的大厅中。铺着华丽红色长毛地毯的大厅空无一人。几处血迹将地毯染成紫红色。两座盘旋而上的楼梯探入黑暗的二层空间。台阶上插着一柄短剑。血泊浸透了楼梯上的绒毡。
城堡中静悄悄的。沒有打斗声传來。“一具尸体都沒有吗。”阿赛有点奇怪地自言自语道。当先绕过立柱。步上通往二楼的阶梯。高乌遮尊者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扎还在用力拽着祖塔的衣袖。看上去很着急地想表达什么。影伽蓝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不知他们用什么手段跟踪我们的。”随着东方人走上楼梯。约纳忽然开口问道。楼板在脚下嘎吱作响。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有点刺耳。
“绿裙女士的某种能力吧。”阿赛不确定地回答。
星辰之光照亮二层回廊。六个房间沿着椭圆形的回廊排开。漆成深蓝色的橡木门或开或掩。格斗的痕迹与血迹到处洒布。但奇怪的是依然沒有一具尸体出现在视野中。一行人沒有停留。沿着旋转楼梯登上三层。约纳眼前立刻明亮起來。城堡三楼只有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呈现不规则椭圆形的房间拥有超过二十个大落地窗。站在房间中央可以毫无死角地环视周围的景色。紫色帷幔、纯白珠帘、蓝色屏风和红色地毯将空间装饰得舒适无比。空气中充满熏香和美酒的味道。无论是谁常居于此。显然是个喜好享受的家伙。
“还是沒有尸体。”东方人摸摸脑袋。抬头望着向上的楼梯。旋转楼梯明显变窄了。成为房间一角不起眼的摆设。阿赛第一个拾阶而上。刚露出头去就惊呼一声:“哇。约纳兄。快來看看。”
一行人陆续从小小的楼梯口登上四层。这是一间沒有窗户的房间。四壁挂着十三颗亮闪闪的水晶球。每颗水晶球下面都有一个人形的凹槽。每个人形凹槽中都用铁锁锁着一个浑身**的男人。每个男人的眼睛、嘴巴、耳朵都被金色丝线封闭。下身插着管道。皮肤苍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