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咻咻的破空声再次响起,从停顿的时间看,绝对不够更换一个弹夹,“二十……二十五……”顾铁用尽全身力气做出战术规避,在一棵棵树干后跳來跳去,灼热的弹头不住从身后飞过,溅起的木屑打在脸上,生疼。
“二十九,”
数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枪声停止了,顾铁立刻转身向敌人的方向迂回奔跑,右手沃尔特手枪指向前方,左手拔出战术直刀,一个有经验的射手不会等枪里的子弹打光了才更换弹匣,枪膛里保留一颗子弹,才能免去更换弹匣后拉枪栓的一秒钟时间,很多时候,这一秒钟能够决定战斗的最终结果。
这是一场赌博,顾铁赌对方使用的是三十发标准弹匣,除去枪膛里的最后一颗子弹外,换弹匣的几秒钟时间是对方的火力真空期,只有趁现在发起反击,才有可能在自动步枪的压制下取得先机,,,倘若对方使用三十五发弹匣或五十发弹鼓,现在的停顿只是用以迷惑自己呢,顾铁脑子里掠过不祥的猜想,但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局,他來不及多做考虑,,,希望对方也來不及布下陷阱吧。
燃烧木屋的斜对面有一个小小的空场,空场中摆着艾德的那辆哈雷?戴维森摩托车,敌人应该就在摩托车附近的树后隐藏,肾上腺素将顾铁的每一丝肌肉纤维变成充满爆发力的钢索,他俯身钻进幽暗的森林,从光线暗淡的地方快速迂回,簌地穿出树丛,向摩托车的位置狂奔。
彷佛感应到危险的气息,顾铁脚下做出一个几乎是人体骨骼与韧带能力极限的之字形规避,身体斜斜贴着地面,一颗飞速旋转的小东西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皮肤一凉,应该是擦伤了。
双脚蹬地,顾铁顺势滚翻后跃起,扑向摩托车后的树丛,身后的火势一滞,接着腾起一团极其明亮的火球,正好照亮敌人惊慌失措的脸,和丢下步枪、正从外套中拔出自卫手枪的右手。
“啪啪,啪,”沃尔特手枪的三发子弹印在胸前,敌人被掀翻在地,还沒打开保险的手枪脱手飞出,顾铁也沒能调整好姿势,扑通一声摔倒在他身前,骂骂咧咧地爬起來,正好看见口角溢出鲜血的敌人呻吟着摸索腰间,正掏出一件什么武器來。
“防弹服有什么了不起,”顾铁左手用力,战术直刀扑哧一声深深插入对方的大腿,敌人哀号一声,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手中的狼牙匕首也跌落在地,冰凉的枪口印在他的额头,顾铁舔一舔自己手臂上的擦伤,咬牙道:“你是gtc还是一亿玉碎,艾德在哪里,”
疼得满头都是汗珠的敌人反而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靠,又是这一套,”顾铁立刻反身扑出,滚到一株大树后,蜷成一团,双手护头。
什么都沒发生,几分钟后,顾铁慢慢探出头,看到敌人脸泛青紫,已经以诡异的姿势倒毙了,“不是一亿玉碎,也不是gtc的套路啊,难道是日本间谍,不应该啊,”老顾疑惑地走近,拔出嵌在对方大腿上的直刀,小心翼翼拨弄着尸体。
ipu激进派一亿玉碎的死忠分子,每个人体内都藏着线控的微型炸弹,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通过口腔内的小小动作引爆,威力足可以把自己和周围的敌人炸成尸块,不过牙齿内藏毒药这种老派的方法可不是他们的传统,事实上,顾铁已经很久沒有听说过这种自杀方式了。
敌人的尸体旁丢着一副价值不菲的精密夜视仪,不过由于火势太大,沒能派上用场,头罩下是一张典型亚洲脸庞,黑色行动服上沒有任何番号或代表组织名称的标签,枪支是阿根廷多明戈?马特厂生产的北约制式fn-falvi突击步枪,沒有其他线索。
最后,顾铁割开作战服,在敌人的腹部发现一个纹身。
“这是什么意思,”
他迷惑地盯着那个绯红色、振翅欲飞的鸟形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