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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客官,小的劝你们还是快点走吧,京刀盟素来心狠手辣,你们得罪了他们,他们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天香楼的小厮连连告罪,他是粗人,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谁是谁非却看得明明白白。陈煦他们打了京刀盟的喽啰,这跟捅马蜂窝是一个性质,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京刀盟倾巢出动不弄死几个绝不肯干休。拿着鸡蛋跟石头碰,固然勇气可嘉,小厮却也不愿看到鸡蛋被石头挤出蛋黄子的凄惨。
京刀盟背后有国舅爷撑腰,京城不忌惮其势力的人不多,神宗皇帝恰恰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神宗皇帝面无表情,陈煦摸不准他的心思,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犹豫着要不要进一步挑起皇帝怒火。杨云睿看着陈煦,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陛下未必猜不透他们带他来天香楼的目的,他肯定不希望被人当枪使,事情做绝了反而不美。
冯靖冷眼旁观,陈煦二人的小动作瞒得过神宗皇帝却瞒不过他,想这两人竟连皇帝也敢利用,果真是胆大包天。
“这京刀盟是干什么的?他们怎么心狠手辣了?”思柔小公主突然问道。
小厮瞅了思柔公主一眼,“你们怎么还不快走?没时间啦。像你这样的年轻闺女落到他们手里绝没有好结果。”小厮喘了口气续道,“前街做布匹生意的李家的闺女,长得比你还难看呢,就是因为爹娘得罪了京刀盟就把她给掳走了,就三天时间,那闺女出来就疯了,整天只知道嘻嘻傻笑,后来摔进河里活活淹死;求告无门,她的爹娘也被逼得投井自尽,家破人亡,那些生意自然就成了京刀盟的战利品。”
这家伙颇有些说评书的潜质,思柔小公主听得义愤填膺,即便神宗皇帝也不仅皱了皱眉头。王振最擅长揣摩圣意,国舅爷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想到这里他赞许的看着说话的小厮。
“京刀盟这么嚣张,难道官府就不管吗?”小公主又问。
“官府出头?谁不知道京刀盟背后有国舅爷撑腰。”小厮不屑一顾的说道,如果让他知道对面的男子就是当今圣上,估计得吓得尿了裤子。人因无知而无畏,他继续吐槽道,“就说我们掌柜的吧,辛辛苦苦这些年,天香楼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京刀盟觉得有油水,出价一千两银子就要盘下来,他们甚至还放出狠话,半月时间若见不到房契、地契,就别怪他们不客气,别说一千两,一个子都没有。”
“我们天香楼当然不止这个价,掌柜的告到顺天府,可你们猜怎么着?”
陈煦几人不动声色,唯有思柔公主继续义愤填膺,她说:“京刀盟胡作非为,该打板子、该诛九族。”
思柔公主绝不适合量刑,她所谓的惩罚,简直一在平地一在天。
“是啊,我们掌柜的就被打了板子。”
“凭什么?”思柔公主瞪大了眸子,“这岂不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就凭他们是官家,我们掌柜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小厮浑然忘记劝说陈煦他们快快离开的事儿,“顺天府的官老爷们说查无实据,是我们掌柜的诬陷好人,打一顿板子算是轻的,你说这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
小公主好半晌不说话,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陈煦手抄版《宝莲灯》。大金乌神将那么坏,可他是神仙,他就是好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杨二郎那么可怜,可他不是神仙,他就不是好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那话本满天神佛看似荒诞不羁,其实有很多话都很有道理,想到这儿,她不自禁的看了陈煦一眼,他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如何会知道这许多道理?
“你是说只要能赚银子的行当,京刀盟都会插一手?”
神宗皇帝突然觉得很不爽,他身为一国之君,想捞点银子还得找个合适的名目,京刀盟竟是**裸的掠夺,他们还把王法放在眼里吗?
“你们知道现在京城什么最能赚钱?”小厮突然压低了声音,“就是那陈氏肥皂,虽然不知道陈氏到底是谁,可我们掌柜的说他才是是真正的聪明人。”
随着小厮的话,神宗皇帝几人的目光全集中到陈煦身上。
“肥皂那巨大的利润必然让人眼红,可陈氏选择与国公府合作,即便是京刀盟想要打主意,他们也得顾及国公爷与将军府的面子。我们掌柜的还说了,京刀盟虽然不敢强取豪夺,他们肯定要搞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这就不得不防了。”
陈煦深吸一口气,他眯着眼看着小厮,这天香楼的掌柜的的确好眼光啊。想起秋月的事儿,他就觉得忐忑、后怕,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一个阎罗殿已然让他疲于奔命,他不允许再多一个地头蛇般的京刀盟。
《孙子兵法》有云: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神宗皇帝不同于普通的未定之友,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就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陈煦,你想跟朕谈什么生意?”神宗皇帝吩咐小厮退下,他开门见山的对陈煦说道,京刀盟喽啰的“恐吓”对他而言不过一场闹剧而已……***********************************************************说几件事:第一,感谢enzot同学的打赏,这让偶知道还是有童鞋们支持偶的;第二,今天写东西实在没感觉,从来没像这般纠结过,脑子里有东西就是写不出来,我以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