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只是哼了一声,他不再言语。柳氏知道陈煦二人尚未用餐,她张罗着准备酒菜,陈煦捏了捏梦瑶的小手,他对秦铮道,“岳父,昨日朝堂之上,非是小婿不认可你的观点,只是岳父你太心急了。”
“心急?”秦铮有些抹不开面子又有些好奇的问道。宦海沉浮近二十载,在陈煦面前,他却没有作为过来人的优越感,相反的,他真心佩服这女婿的才华和见识。
“大燕就仿佛一个虚弱的病人,虚不受补,你却开了一通虎狼之要,这非但不能祛除顽疾,反而会加剧病情甚至一命呜呼。”陈煦边说边组织语言道,“何况眼下最迫在眉睫的不是内忧而是外患,战事一旦爆发,小婿势必不能与满朝文武翻脸,否则他们阳奉阴违,这场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输了。”
“哎!”陈煦一席话换来的是秦铮的一声叹息……
晚餐之后,陈煦与梦瑶告辞之前,秦铮夫妇将梦瑶叫到房里。
“梦瑶……”秦铮欲言又止的看了柳氏一眼,柳氏替他说道,“梦瑶,你嫁到陈府也有一段时日了,青檀仙子也好、秋月也罢,她们一个诞下了麟儿,一个怀了宝宝,你也该抓紧了啊。”
梦瑶闻言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已经抓紧了,可就是没有怀上宝宝。
“思柔公主下嫁陈煦已成定局,你若不能在公主进门前诞下孩儿,府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地?”既然打开了话匣子,秦铮也插进话来,“你虽然是陈煦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公主进门,你充其量就是丫鬟——驸马是不许纳妾的——你自幼任性,又不懂得委曲求全,若公主容不下你,你又该何去何从?”
梦瑶沉默了,她原本只是担忧不能生育孩子,听了父亲他们的话,她心中的担忧越发多了几分。回家的路上,两人共乘一骑,陈煦搂着梦瑶的腰思索这几天的事情,忽然间他感到手背上冰凉的湿意,下雨了?陈煦抬头看看四周才恍然意识到这是梦瑶的眼泪。
“这是怎么了?被你爹爹训斥两句就想不开了?女儿家胸怀可是宽广的。”
陈煦故意看着梦瑶的胸脯讲道,梦瑶却不为所动,她反问道,“相…公子,晚上你能不能还留在梦瑶房里?”
陈煦有些无语,他很想知道岳父、岳母到底跟梦瑶说了什么以至于让她想到要上床;梦瑶见陈煦不语,她不仅急了,“青檀已经生了孩子,秋月还大着肚子,你晚上陪着他们也是浪费。”
“浪…浪费?!”陈煦为之瞪大了眼睛……
十月初一,天尚未大亮,梦瑶的房间,睡在外间的杏儿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杏儿昨夜睡得一点都不好,前半夜时间,耳朵里充斥着小姐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也有人说这叫淫`声`浪`语——她自行脑补着姑爷折腾小姐的画面,后半夜则yy着她就是小姐,姑爷就像对待小姐一样对待她,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中,姑爷被敲门声给惊走了。
杏儿匆忙换衣,打开房门才知有军报要姑爷过目。
也先终于决定南下,他兵分两路,一路经宣府进攻居庸关,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另一路由也先亲率主力经大同以猛虎下山之势直扑紫荆关。
紫荆关都指挥韩青战死,守备右副都御使孙祥坚守,也先在太监喜宁的的带领下,偷越山岭,绕道南关,与燕军在紫荆关展开决战。
因实力悬殊,孙祥战死,紫荆关破。
紫荆关乃京城门户,紫荆关破,京城无险可守,也先铁骑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