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了,皆是围绕二房这小小姐之言,如此一来更是让太太王氏倍感安慰。本就有意避讳不提,却因孙女周岁宴是避无可避,然而此番变故反倒是迎刃而解,彻底将那些好奇之人挡在了一旁。
直到告辞而出,还有人念念不忘近日这桩新鲜事,只是相继步出之人,也是知之甚少。“到底比不得这卢府的下人们,这嘴可都不是一般的严实哦!仍凭你再三追问都只是摇头避过,饶是你绕着弯子也是同样如此……可见平日主子们面前也都是老实的很!”
正说着,那旁已有人点头附和道:“的确是这般。可还记得当初他们家那位,随了公主和亲的二娘吗?”
“怎么能忘了,如今回想起来这丫头也是个有运无命的!”
“谁说不是。本是姨娘生养的丫头,借着公主选伴读一事,转眼就成了府里的正经嫡出。可怎么料到,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如今还不知……。”不觉已是连连摇头,转而上了自家的车马。
见此情形,原先还欲打听一二的,也都悻悻而去。
这大门前的情景在卢府门房的眼中,早已太过熟悉了,不过是偏过头去,不瞧便罢。
而送走了宾客们,正安坐内室的太太王氏,却已是半阖双眼,悠悠言道:“如今万事暂且搁置一旁,惟有秋试一桩最是要紧!林姨娘那头必得好生看顾;至于难产的那个家中,也需多加安抚才好。”
“太太提醒的是,当日听说人没了后,已是按府里姨娘的例给他家老娘银子二十两,另外又遣人寻了一处……。”一五一十将此事的后续禀明主子,最后不忘提醒一句:“却惟有一桩,老奴不曾答应他们家的。便是林姨娘的妹子还欲入府当差一事!”
“回绝的对!宁愿多给银子好生安置,若是再选内院的丫鬟也断不敢,再叫这有瓜葛的进来。就怕又是个存着心思,往里面来的,可怎么好?”忙是摇了摇头,转而又瞥了一眼东厢:“自那个连夜被送了出去后,倒是不曾再见她闹过一回,莫不是转了性子?”
这旁端了温茶与太太的鲁妈妈,自是明白主子口中所提之人,便是这东厢的大奶奶。不禁低笑一声道:“好歹是她的陪嫁丫鬟,即便再瞧不上眼,总也不能太过了。何况才没了一个。如今是正值风口浪尖,饶是再小心眼,也不能如此糊涂!”
这句倒是实在话,虽说她魏氏的心眼本就不大,却不是个遇事糊涂的。此番经历下来。想必也已是收敛了几分,今日满面带笑陪坐一旁,却是难得一见。不单言语得体,对二奶奶叶氏也是一改往日的作派,不在整日端着她长嫂的架子,更是令人费解!
其中缘故。恐怕也惟有她自己最是明白。且不提,往日卢府之中宴请宾客是怎么情形?就今日而言,她自己也顿时只觉得。亲戚们中再无拿自己与叶氏作比之人了。可见娘亲每每在信中的规劝之言,还是颇为其道理在,只不过自己从未信以为真罢了!
不禁也是摇头低叹一声,转过身来回望一眼对面的书房,脚下却不似以往那般推门而入。抬手欲打门与相公说道今日这桩。却又犹豫再三,还是调转了身子。往回挪了两步。
正待再度转身打门之时,却被屋外丫鬟的低声禀道:“亲家太太此刻已被鲁妈妈迎了往正屋去,太太让您好生换件衣裳再去作陪。”
亲家太太……又让自己作陪一旁,定是母亲来京了!一喜之下更是好言唤过了那旁的小丫鬟,不但重换了衣裳,更是梳理了发髻,再添了两件头面,欢喜之情却是不言而喻的。
毕竟自嫁入卢府后,也惟有老爷丁忧之际,才得以回转过娘家几回罢了。除此之外,都随老爷、太太久居京城之中,又怎敢奢望在年节之际,拜见家中父母双亲!
如今母亲前来探望自己,不用多猜,定是与此前毅州难产的那个李姨娘有些干系!实际也正是如此,卢、魏两府本就是儿女亲家,年前在女儿信中获悉那身怀有孕之人,已被太太遣人送回了府城静心安胎。那日听得卢府传出消息,魏府的太太便已是决定,赶来京城好生与女儿说道一二,莫要只顾着自己的小性子,胡乱闹将起来!
本是家中独女,又是正室所出的掌上明珠,自是娇惯非常。万事都由着自己性子来,却是魏家太太一直挂怀在心。虽说她早已身为人母,却无奈自小养成的性子使然,并不太懂得‘藏拙’二字。
前回听闻丫鬟被诊有孕,已是在后院闹了一场,眼下若是再饶上一个金盏,可怎么好?然而,此刻正在与这旁亲家太太客套一二的魏林氏,又怎会料到同自己一路念叨着的丫鬟金盏,刚巧是错身而过。
只怕送人出京的车马,此刻才刚有京郊之地返回卢府。
太太王氏本有意留待她母女二人,细说端详。此时,只一味的好言闲谈家常罢了,并为言及其中细节如何。一来,是为了大房两口子和睦着想;二来,自当顾及到亲家的颜面一事。
虽是商户出身,却早已捐了官职在身,在毅州更是首富,好歹也不能落了他魏府的颜面,才是!卢府虽是世代官宦,却与他魏家结成了儿女亲家,真若论道起来,又怎么脱了干系?
直到,这旁的母女二人相扶着回到了,暂留亲家住下的花园厢房之中,才由女儿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这般说来,你家太太始终不曾多言半句。只让人打发了送出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