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醉红楼三楼看下去,楼厅中形形色色的人,饮酒作乐的畅快,唤着姑娘在一旁邀酒应笑,也没有多不入流的举动。
而二楼是厢房,印着屏风烛影。依稀看见女子柔姿曼舞的腰段纤细,弄琴生萧的悦耳。而三楼…齐昭月看了看四周,和下面比起来,静的恍若隔世。
齐昭月看了看,随即走回厢房里。想着江知佑和公孙正名,是怎么认识泉州城唐家的唐二公子,唐家和柳家,可是世家之交。
老鸨儿也是好眼力好见识,若是隔壁就是他们所在。齐昭月坐在坐凳上,看着墙面的布局若有所思……
醉红楼里穿着深蓝色衣袍的龟奴,与其他打杂的人不同。是醉红楼名义上的老板,也红姨的丈夫,可两人之间的相处,却是单方面的讨好多些。除了管着醉红楼里上上下下的龟奴,自己是龟奴的头,对红姨话多些,其他却无半点不同。
这龟奴是看着齐昭月和随旁带剑的人一起上去,那俊俏的公子,还和红姨搂搂抱抱的。还好没过多久,红姨就下了下来。龟奴看着红姨的笑,也看出来她心情不错,可方才那场景却是有些惊人,“红姨,刚才上去那两位……”
“贵客。”红姨笑着,就吩咐着:“叫人端着上好的果子,沏好茶给那两位公子送上去。”
“红姨从来没有主动迎客,迎出踏客台。”龟奴指着楼门外面儿的青玉阶,“更何况有位公子还带着剑。”
“眼力儿不错。”红姨夸着,却道:“带剑的公子,可是藏着衣袍里,只有近看细看的人才看得到剑柄。”
“既然没有惊动醉红楼上下,便不是来找茬的。”红姨道:“纵使带剑何妨?只要他们给银子,我立马就可以将这醉红楼的大厅改成练武场,还顺带放几个靶子。”
“那红姨你,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说的那么大声?”龟奴犹豫着,却被红姨一柄团扇敲着头,“不说的大声,那人一剑出鞘,将人伤着,这医治还得醉红楼花银子。”
“还是红姨考虑的妥当。”龟奴点头,“”
“没看见那位公子身上穿着的是什么?”红姨道:“湘绣金丝,可不是有钱就买的到的。”
“那这么有钱的人,长的也是好看,来醉红楼却上了三楼……”龟奴道:“我还没见过谁,头一回来醉红楼不点姑娘的。”
点着姑娘上去也是白搭……
红姨摇头,“这位指不定连酒都不碰,就别说姑娘了。”
“酒都不碰…那是来醉红楼做什么?”龟奴不解,“虽说每回来我们这儿了解男女之事的成年男子不在少数……”
“刚上去的,是位姑娘。”红姨说清楚着,“让伺候的人都惊醒点,也别让楼里的姑娘,见上面的出手不错,存着什么别的心思,又生出了什么不该的事儿。”
“待会就去嘱咐,一定不会生事儿闹心。”龟奴点着头应着,才想着方才上去的人,一个清俊少言,一个杀气禀然。弄了半天都是女子,“…红姨,这回不会又是来抓奸的吧,我们醉红楼……”
“什么抓奸?”红姨打断龟奴的话,就问道:“醉红楼里生过这事儿么?”
“上回不是红姨说,随着吴夫人闹的么?”龟奴道:“要不是随着这位夫人闹,谁也不晓得吴四爷是个惧内的。”
“这吴夫人,要不是我放任,她能闹到醉红楼的二楼?”红姨不以为然,“若不是看在吴四爷送的银子的份儿上,我还懒得搀和这事儿。”
“吴四爷送的银子?”龟奴愣了,就听红姨道:“可不就是这位爷么?说只要放他家娘子进楼闹事,就有个名头将这泼妇给休了。”
“可吴夫人,好像是县令的千金?说话挺温和的……”龟奴唠叨着,红姨就拍了拍他的脑袋,“跟着吴四爷那样的男人有什么好过的?吴夫人可还有个正儿八经的表哥,一直对她深情不减。难得这两人一个想休一个想娶,索性我就帮帮忙。想休的人,再怎么都不会对吴夫人重视,总归要休,不如早些成全想娶的。”
“红姨……”龟奴轻咳一声,提醒着,“吴四爷后来不是后悔的要死不活的么?…虽然吴四爷如今依旧是醉红楼里的常客,可您说翻他的旧账,说的这么大声,让人听去了不好……”
“这样啊。”红姨听着,点头应着,“那以后我们换个没人的地儿说。”
这好像不是换不换地儿的问题吧?龟奴发愣,却也没有多问,回转想起三楼的人,有些疑惑。
“红姨,这人能被请上三楼我也不多问什么…就是,若来头真有那么大,她相公跑来咱们这地方……她也随着跟过来,真的就不会闹事?”龟奴望着三楼的角边儿,“前几位来醉红楼的夫人小姐,红姨您也是有说的好好的。第二次再来我们没拦,当天醉红楼可损了不少东西……”
“的确损了不少,好比方第一回的王夫人,赔了咱们五十两,可那些不入眼的次货,不过最多也就个二十两。偷溜出家门的李千金,她爹为了封口,足足一两张银票。”红姨摇着团扇,“我还寻思着,什么时候再来几位,醉红楼的姑娘三五年都不用接客了……”
红姨说着,看着楼下的桌椅叹道:“看看这些个椅子,买了都个把月了吧?要是有人愿意替咋们换新的,那还不好?”
“红姨…英明!”龟奴在一旁讪讪的应和着,“这要是换成我,怕是半点门道也看不出来。”
“如今这两位是来找人的。”红姨掂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