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他慢吞吞的倒腾着大脑中储存的记忆,“传说中烛九阴生有两眼,上为阴眼下为本眼,阴眼连接地狱…”
“干吗,”
“你的阴眼在哪儿,”
这回换烛阴盯着看他了,“你想看,”
许晃呲出一口白牙,“我是想,能不能用你那只眼跟地府联系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嗬,拿老子当电话使啊,”
“反正你也得出去,一起嘛。”
烛阴冷笑一声,“小子,你这学得不透彻啊,看书光看前半截?”
许晃撇撇嘴,“我知道,不就是说那只眼会反映出人内心最阴暗的部分,看一眼便会噩梦缠身。”
“知道你还敢说?”
“就我一个人看,反正我也没做亏心事,不怕。”许晃自豪的拍拍胸脯,烛阴无语的看一眼地上的篁,“敢情你们这一屋子都是疯子。”
“我不同意。”许小晃的监护人再次发表意见。“这太危险。”
“哎呀,那我就算是作噩梦,不还有你在嘛,你叫醒我呗~”许晃从下往上瞅着他,鼓着腮帮子使劲笑。
“我也不同意。”正主也附和道,“从来见过我那只眼的人和妖不是疯了就是死了,我可不敢让你冒这个险。”
“这么厉害?”许晃不禁一缩肩膀,烛阴哼了一声,“废话,就算老子是电话也是午夜凶铃,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钟山之神还看鬼片?”
半秒之后,许晃呆呆的吐了一句槽,烛阴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道,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小子脑子里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许晃一拍大腿,“那行,在场的谁能给个意见让大家出去?”
一片静默。毕竟除了玄武谁都没来过天庭,而玄武也没撞见过天庭上这个结界,科学研究一向建立在对自然的认知上,可对于未知的领域,就是爱因斯坦也没法一下透过现象看本质,更何况在场的连恨因斯坦都不是。
许小爷二拍大腿,“揍这么定了。”
“揍神马啊?”葛萌萌瞪他一眼,“要来也是我来,本姑娘比你纯洁得多了。”
许晃叹口气,“可你床上没人啊?”他有意无意的瞥着玄武,眼见那个黑乎乎的圆脑袋上开出两朵小红花。
“我床上有人。”青阳笑眯眯的,一手堵住背后正要哇哇乱叫的雪胭,“受了你太多恩,我受不起了。”
“你更不行,就你那小身板,还得靠着我吊一口气。”许晃摇摇手,“千秋你甭说话,你还不如他呢。”他简直痛心疾首,“唉!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在场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我这么自信,这么强大,这么坚不可摧,这么冰清玉洁,我就是新世纪四有青年的典范!我这一身浩然正气,哦,还有一身,看看,双保险!怎么样,谁还敢跟我比?”
本来挺凝重的气氛,结果叫他这满嘴跑火车的一搅和,弄得大家是又想笑又叹气,無生苦笑着揉乱他的头发,“这都哪儿学的,一套一套的,都把你自己夸成一朵花了。”
“难道不是?”
“是是,你就是我的花儿。”
许晃不小心又红了红脸,挺起胸膛:“更重要的一点,我是为救我男人!谁抢我跟谁急!…干吗?”他突然发现烛九阴望着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玩味。
那老流氓舔舔下唇,弯了眼道:“虽说我之前没尝过你这种的,不过我突然发现你这小东西也挺可口…”话音未落,已被蝶涟一掌巴上后脑:“还犯浑!回去我弄不死你的!”
那一个立马又扒过去,“来呀我等着呢~”
懒得理他,许晃拍拍手,“行了,自己都找个地方待着去,别误伤了就不好了。烛阴大人,请吧?”
“哎~来啦~”无视周围各种不同的刺人视线,烛阴大摇大摆的颠儿过来,许晃突然觉得要给他按个假鼻子假肚子,正好演天蓬元帅,活脱一猪八戒看见嫦娥仙子的嘴脸。哦,当然他也不是嫦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不远处的大殿上,刚才没注意,其实这一处就是传说中的灵霄宝殿了。只不过眼前的大殿已然不复往日的庄严肃穆,眼前只有一片破败景象,往昔繁华早已滚滚东流,令人不禁唏嘘感慨,连神仙也有灰飞烟灭的一日,今人还妄图求什么长生什么不老,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一路踢着地上的碎石子,许晃摸索着断柱上冰冷的纹路,心中其实也没底。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有勇无谋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了,他经过了时间的沉淀,经过了悲欢离合的打磨,他很清楚自己的不幸会给另一些人带来更大的磨难,他不敢不谨慎。可是無生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从他身上传来的透骨寒冷就能知道他真的撑不了太久,他们似乎总是会面对这种不得已的危急,而每一次许晃只有冒险,赌他的命足够硬,运气足够好。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不是么?
“在想什么?”慵懒的嗓音从头顶落下,烛阴将手撑在他背后的柱子上,制造出一种暧昧的距离。
“想我怎么老是这么倒霉。”许晃呲出白牙,笑容明朗。
“在我看来,你们四家的人一直很倒霉。”
许晃敏锐的捕捉到他话语中的异样,“你什么意思?”
对面那对幽黑的眸子开始缓缓散发一种疏离的冰冷,与周围浮动着的神之气有着惊人的相似,许晃头皮发麻,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在从外到里,又从里到外的挤压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