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千秋之后,葛青阳又成为了许晃身边一个格外亲近的对象,而且他们如今又是同一战线上的人,关系也就更不一般。由于青阳还处于复健时期,许晃对他的照料也格外细心,两个人同吃同睡,好得就跟他俩才是双胞胎一样,连葛萌萌都直嚷嫉妒,更不用说被排挤的另外两位了。
“…小毛,大毛。”青阳微微一笑,亮出手中的最后两张牌,“俩红一。”
旁边的许晃顿时怪叫起来:“又这样?!搞什么,青阳你运气也太好了吧,我们仨都拼不过你!说,你是不是洗牌的时候做手脚了?”
“刚才可不是我洗的牌。”
“那不是你妹妹洗的!”
“行了吧,一输了就这么大呼小叫的,再说你可不止一次叫女丑偷看我们的牌了,你以为她隐身起来我就看不见了?”葛萌萌掏掏耳朵,鄙夷的斜了他一眼,许晃立马就觉得脸有些热,不过嘴上还硬要反驳,“哼,我看你就是潜伏在我方阵营里的敌特,专帮着你哥赢我们俩!”
“嘁,做弊都做不赢,我真怀疑你的智商!”
“哼!那是因为我有个猪一样的队友!”
“你说谁是猪?谁哼哼谁才是猪呢!”
见这俩小孩儿又开始打架拌嘴,青阳和对面的千秋对视一眼,都无奈的笑了。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葡萄架下的月色,只觉得连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在此刻都显得格外美好。
自地眼风波过去之后,老宅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所有人整天无所事事,生活颓废得一塌糊涂,连打牌都俨然成了老宅里每日的例行公事了,而且打的还是这种极度原始极度弱爆了的砸红一。因为像斗地主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许晃偏就不喜欢,就爱砸这个红一,据他自己说是砸着过瘾,其实是为了掩饰他老也记不住斗地主的玩法。
躺在房顶上放哨的朱雀突然坐起身来,冲他们这边吹了一声口哨,许晃立马就机警的开始收拾桌上的扑克牌。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走廊上就传来一阵疲惫不堪的脚步声——老宅里唯一还在勤奋上工的人们回来了。阿拉蕾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许晃,今天的功课完成了没有?”
她说的功课指的是她给许晃布置的每日修行,都是四家的人在小时候就应该完成的基础内容,许晃哪儿受得了这个,光看那些鬼画符就看得他头疼,更别说是什么顶着碗扎马步了,就他这老胳膊老腿关节僵硬的,玩儿个一二三木头人还差不多。不过好在阿拉蕾每天都要出门,他是能偷懒就偷懒,几星期下来,修行的事一点儿没长进,偷奸耍滑的工夫倒是大大长进了。
“哎呀,我得带青阳去洗澡了呢,先撤了啊~”他说着,手脚利落的架起青阳移动到轮椅上,推着他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舒服的泡在热水里,许晃简直觉得要是没有外头那个瘟神师父,这儿就真是天堂了。长吁了一口气,他靠在木筒边上闭着眼问:“今天没情况吧?”
青阳噗哧一笑,“白天的时候我见贺兰叫人挑了两坛子酒送来,估计这会儿他们正喝着呢。”
“那是人家孝敬千秋的,这俩家伙,一个比一个脸皮厚。”他睁开眼,确认了一下外面的确没有偷窥的迹象,便靠过去摸青阳的脚,“这两天恢复得怎么样?”他说着,将他的腿架在自己膝盖上,不轻不重的给他揉着,青阳点点头:“就是躺的时间长了点儿,好在以前雪胭每天都有给我按摩,看这情况,应该不出半月我就能重新走路了。”
“你们受的磨难也够多了,是该过过好日子了。”
青阳却淡淡一笑,“这一世过完了,还有下一世呢。”
许晃垂下眼,“不累么?…就没想过停下?”
“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能撑过去。”
“是啊,反正你们家雪胭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不像我,整天的伺候那位大爷,生来的劳碌命。”许晃撇撇嘴,俨然成了个怨夫。
青阳从水里抬起手捏捏他的鼻子,“要我说,無生对你才更是死心塌地,我刚刚说我们能撑过去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而一个人等待会是多么孤苦难熬的事,你有没有想过?”
许晃咬咬牙,闹别扭似的小声说道:“反正他等的也不是我。”
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青阳只是一如既往的笑了笑,轻松的换了个话题:“转过去,我帮你擦背。”
“你手行么?”
“天天跟着你们打牌,不行也得行啊~”
许晃哈哈一笑,把毛巾递过去,依言转了过去。然而青阳的手只在他背上擦了一下就停住了,许晃听他似乎“嗯”了一声,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怎么了?”
“…你背上有颗痣。”隔了许久,青阳才缓缓说道。
“有痣有什么稀奇的,你大腿上不是也有?”许晃说着,开玩笑似的伸手过去掐了一下,不过身后的人却没什么反应,那只手一直在他背上摩挲着,像是在仔细研究什么。许晃被弄得痒得要命,笑道:“不带这么xìng_sāo_rǎo的啊?”
“奇怪,我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相同的东西…”
青阳突然拍拍许晃的肩,“起来穿衣服,咱们去找他们。”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青阳的表情并不像在开玩笑,许晃只得听从他的,匆匆擦干身体穿好衣服。两人在老宅里找了一圈,雪胭和無生果然在某处的廊上坐着喝酒,明明天上有那么好的月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