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法相宝光
十日族会已过,南门氏族重新归于平静。
望天峰下,不再是忙碌的景象。族会结束了,定下三天放工时间,不少仙民放下手中的伙计,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共享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道路上,时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时而闻的孩子们吵闹玩耍。
相比之下,温雅母女居住的庄园却是一片沉静,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
庭院中,药香飘溢。
角落的空地处,小忆苦默默守在药鼎旁边,不时看着外面的一切,神情有些冷淡,眉宇之间似乎藏了许多心事。在她肩头,小仙貂不吵不闹,显得异常安静。
就在昨日上工时间,温雅旧患再次发作,最后疼的昏了过去。
小忆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去内堂求了些灵草,暂时以缓解母亲的痛苦。
有时候,她真的好恨,恨南门氏族的冷漠无情,又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只可惜,再强烈的恨意也换不回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更换不回母亲的痊愈。
在仙界,仙士的后裔乃是玄阴玄阳二气交互之后,在母体中孕育而生。因此,仙士的后裔先天便是玉骨仙根,拥有天人之境的修为,无需渡劫亦能成就真仙,命长三千载,若是今后有幸成为天仙,寿命更是近万年之长……
当然,有得必然有失,仙士的后裔虽然天生修行的起点很高,但是在成为真仙之前无法重新塑体,心智同样会大大受到限制,犹如孩童一般。
小忆苦今年真龄十八,还不到二十,放在下界世俗,她或许早已行过成人之礼,可是对于仙界来说,她如此年纪只不过是一个情感懵懂、涉世未深的孩子。而这么一个孩子,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却不得不为了生存学会坚强。
没有人知道,忻娘心里究竟有多沉重,有多悲伤,有多迷茫。
……
一阵过后,炉火熄灭,香气收敛,一滴滴翠绿色的灵液从药鼎牙口处溢出。
见此场景,小忆苦连忙取出一只玉瓶,小心翼翼的将灵液收集起来,然后朝着母亲所在的房间走去。
……
简陋的房间里,温雅端坐在床上,闭目调息着。与昨日相比,此刻她的面色好了许多,只是眉角微颤,依然还承受着痛苦的侵袭。
多年来,温雅便是这样一直拖着伤势,在折磨中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本来以她的身份,即便有错也无须遭受如此待遇,可惜她心有郁结,始终不肯低头认错,再加上族人的多番羞辱,使得她身心俱伤,最后导致如今这副凄惨的模样。
“娘……”
小忆苦轻轻进入房间,将玉瓶送到母亲面前。.
温雅缓缓睁开双眼,用手抚了抚女儿的发梢,报以安心的微笑。只有她这个做母亲的才知道,自己孩子究竟有多苦,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来承受所有的伤痛。
“为娘不会有事的,丫头。”
饮下灵液,温雅感觉好了许多,深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身为仙者,本该无病无痛,奈何温雅伤的是脉轮,仙根之元,损之折寿,想要痊愈,非灵丹妙药不可,但是以她现在的生活条件,如何能够收来什么灵丹妙药,只能用一些普通的灵草来减轻痛苦罢了。所幸的是,这些年小忆苦在灵葡园中学了些炼药的窍门,才令得温雅的伤势没有恶化,否则她怕是早就香消玉陨了。
“娘……”
看着一脸病态却又强自微笑的母亲,小忆苦鼻子一阵酸痛,故而低着头道:“娘,要不我去找三少帮忙吧,三少一定会有办法的。”
“闭嘴!”
一声呵斥,温雅面色徒然转冷,吓得小忆苦诺诺不敢语。
对于氏族之人,温雅可谓恨之入骨,哪怕她明明知道南门三少并没有对不起他们家,甚至多有关照,可在她的心里,对方的身份始终有个疙瘩,她不愿自己的女儿和氏族之人扯上任何关系,这是一种保护。
见女儿伤心的样子,温雅心头有些不忍,只是她现在不得不硬起心肠:“丫头,你给为娘记住,死也不要去求别人,尤其是南门氏族的人,否则……否则为娘死也不会瞑目的,知道了没有?”
“是。”
小忆苦不想看到母亲不开心,于是断了刚才的念想。
然而,就在母女二人谈话之际,周围空间传来一阵异常的波动,劫数的气息渐渐消失。
“难道……那人渡过魂劫了?!”
温雅心头猛的一震,隔着窗户朝着白沐尘那方望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整十天,她早就不对白沐尘报有任何希望,岂料对方一个小小仙奴,不但在魂劫之下坚持了十天,最后竟然成功渡过,简直如同奇迹一般。
“嗡嗡嗡!”
不待温雅缓过神来,周围的仙灵之气骤然翻腾,向着一处汇聚。
只见白沐尘所在的房间,骤然爆发出一道纯净的灵光,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其内一个淡淡的人影若隐若现。
“这……这是法相宝光!?怎么可能!?”
温雅满脸惊容,眼睛瞪得老大。
小忆苦何曾见过母亲如此模样,顿时吓了一跳:“娘,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温雅喃喃自语道:“三转六度,宝光聚鼎,这……这分明是凝炼法相的异状!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小仙奴身上……怎么会……”
“娘,你再说什么啊?”
小忆苦有些急了,声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