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看!”
怜月看着那远处出现的变化,惊讶地叫道。
终于倚着怜月的力量稳住自己身体的千秋策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出,也惊讶地叫出声来:
“那是什么?!”
暗黑森林方向,一根黑色的尖顶柱子从暗黑森林中缓缓升起,带动了空气中能量的剧烈变化,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天啊,那是什么啊?”
“老天爷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暗黑森林,那是暗黑森林的方向!天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幸存下来的百姓们也纷纷抬头看着远处那已变得十分明显的黑柱,在他们看来,只有神迹才会如此神奇,可那“神迹”又是出现在暗黑森林这个让他们恐惧的地方,他们的心情也很是矛盾。
“月儿!”在虞州城另一端的申无月在得到怜月醒来的消息时就已经开始往这边而来,在半路上又遇到这一次的地动,停了一下,本以为怜月会在千府内,没想到却在这儿遇上了。
赶来的申无月也看到了那似要冲入云霄的黑柱,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
这里森林密布,终年被浓雾所笼罩,谁也不知这方森林里难得的有见到天空的地方,竟有一片如此广阔的水域。
水面一直被浓雾盖住,谁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穿过浓雾一直往里走,越来越亮的光线在浓雾的衬托下更加刺眼,无数盏明晃晃的引魂灯一闪一闪的,那急切而又剧烈的跳动频率表达着它们的不安。
那终年被浓雾笼罩着的湖中心现在多了一根高耸入云的黑柱,也正是那黑柱所散发出的气息让森林里所有的引魂灯都被吸引到这里,不安地闪动着。
在成千上万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引魂灯中仅有五盏不同,在一众蓝色中显得犹为鹤立鸡群。
那是四盏苍白中带着几道血丝的引魂灯,此时,这四盏灯正如护卫一般位列四方,牢牢地守护着中间那簇金色的火焰。
双方对峙着,互不相让。
突然,黑柱上暴发出一道强烈的黑色光芒,暂时性地将白天变成了黑夜,竟是将阳光也完全隔离了开来。
就连水面上厚厚的雾层也慢慢地染上了黑色,黑色的范围以黑柱为中心慢慢扩大,竟是要与引魂灯们一决高低。
被侵占了地盘的引魂灯自是不好与的,被人欺负上门来如果还忍气吞声的话,那也太辜负它们的“名声”了吧!
金色火光一闪,一股强烈的波动自金色引魂灯上传播开来,在瞬间压制住了黑色能量的漫延,黑色能量就像是被刺激了一下,猛地一缩,又以更加猛烈的态势向着引魂灯扑了过来。
一时间,暗黑森林里,金光、黑芒交汇,轮番主导着森林,你来我往,抢夺着森林的地盘。
金光闪烁,明显显得力量不足,在一阵消耗之后便开始被黑色能量压制住,成千上万的引魂灯被黑色能量趋赶着,逐渐挤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团巨大的蓝色光团,中间还透露着几丝血色和金色的光芒。
而此时的怜月与千秋策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刚走到千府门口。
“啊~!”
怜月突然捂住心口,蜷缩在地上。
“月儿?”千秋策见女儿没跟上来,疑惑地转身一瞧,这一瞧却让千秋策胆颤心惊,“月儿!”
千秋策赶紧回到怜月身边,扶起了已经痛苦地倒在地上的怜月。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千秋策轻轻地拍打着瞬间就脸色苍白,皱着眉头,额上冒着冷汗的怜月,“快来人啊,来人!”
千秋策一把将怜月抱起,向着怜月居住的院子飞奔而去。
刚将怜月放于已经被搬到院子里的床上,闻讯而来的云伊静和申无月便赶到了。
“月儿!”云伊静几乎是小跑着来的,她冲到怜月床前,心疼地看了看女儿那苍白的脸,抬头着急地问着千秋策,“老爷,月儿这是怎么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千秋策不知所措地在原地着急地直转圈,“我和月儿刚走到门口,月儿就昏倒在地上了,而且还很痛苦的样子。”
正说着,被抓着拖着过来的大夫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还没喘口气就被按在了怜月的床边的凳上,大夫调整了下呼吸,顺便瞪了一眼那个让自己如此累的小厮,将手轻轻地搭在怜月的手腕上。
大夫轻轻地抚了抚他那零零碎碎的几根山羊胡,目露思索,眼中又似是困惑不解。
“大夫……我女儿她……”看着老大夫的表情,云伊静有些沉重。
“是啊,大夫,我女儿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千秋策见了大夫的脸色,心中也有些打鼓,拿不准备。
“啊!哦!”大夫回过神来,收回了放在怜月手腕上的手,“令千金没什么大碍,只需多加休息便可。”
“呼~”云伊静松了口气,拍了拍被吓得差点停了的心脏,“还好还好,多算大夫了!”
云伊静向着大夫微微躬了下腰,结果老大夫连忙跳开,口头连称“不敢不敢”!
送走了大夫,云伊静又陪着怜月坐了会儿,这才离开,夫妻两很是默契地将这片天地留给了这两个年轻人。
云伊静和千秋策离开后,还颇为知趣地替他们拉上了院门。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那份宁静,远处信晰有着敲打声传来。申无月慢慢踱到怜月床前,轻轻掀起床帐一角,看着那依然紧皱秀眉,面色苍白的怜月,眼中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