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梁德贵叔叔、梅银花阿姨,以及昨天送梁晓乐来时,抬木板架子的那几个梁家屯里的青壮年,一起顺着林间小路来了。梁晓乐用眼角扫了一下,发现同来的,果然有红袍道人。
原来,他们撂下梁晓乐后,在距离祭坛最近的一个村子里住了下来。今天天刚蒙蒙亮,便赶紧赶过来接人——这也是祭天的规定:必须等到翌日清晨,祭祀过程才算结束。
每个人老远就都看到了被拱翻又踩坏的木板架,也看到了死在一旁的大黑熊。每个人的心里,都为梁晓乐捏着一把汗。
梁晓乐心里一喜,赶紧闭上眼睛,小嘴儿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一觉睡到明,连姿势都没变。”梅银花阿姨流着眼泪夸赞道。
红袍道人用剪刀剪断捆在梁晓乐腰间的绳索。然后离开,不知去向。
也许是剪刀的“咔嚓”声“惊醒”了梁晓乐。只见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懵懵懂懂地问道:“天黑了,你们还走吧?”
“孩子,你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了。我们这是来接你回去呢?!”梅银花上前抱起梁晓乐,激动地说。
“梅姨,我做了一个梦。”
“哦,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来了一只大黑熊,要吃我。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把我抱起来,还把黑熊给打死了。”
每个人都面面相觑,一脸惊愕。
“你说的是真的。”梁德贵对梁晓乐说:“这黑熊就在祭坛下边躺着哩,已经死了。”
“我去看看!”梁晓乐扎撒起两只小胳膊,要梁德贵抱着去看黑熊。
祭坛下果然一片凌乱。供奉的三牲肉骨和破碎的木板架子到处都是。黑熊倒在离祭坛十来米的地方,嘴角的鲜血已经凝固。
抬木板架子的几个小伙子,走到黑熊跟前看了看。又把黑熊翻过身来,左看右看。
一个小伙子说:“这熊皮好完整啊,一点儿破的地方也没有。”
另一个小伙子说:“没见过世面不是!你听谁说神家打猎还用抢刀?!”
……………………
回去的时候,梁晓乐是坐在小驴车上的。同车的有梁德贵叔叔和梅银花阿姨。
黑熊则被放在另一辆小驴车上。由于车超重小毛驴拉不动,几个年轻小伙子轮流坐车。
由于有了黑熊的缘故,一路上的话题都没离开过野兽糟蹋庄稼和打猎的话题。
回村里的一路上,要路过很多农田,很多人看到梁晓乐精神饱满地坐在小驴车里,都感到惊奇。一个个在心里念叨:“这孩子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一个人在山林里待了一晚上。愣是没吓出一点儿毛病来。”
当听说还逮了一头大黑熊后,都更加吃惊了:“没想到西山上还真有野牲口子,这祭天。还真是没有白祭呢!”
消息不胫而走,到晚上的时候,整个村子包括附近的村子,都知道梁家屯祭天女童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还带回一头六、七百斤的大黑熊回来。人们啧啧有声:“看来。人家家里确实有老天爷爷保佑,与别人就是不一样。”
“听说睡了一晚上。人们离开时是什么姿势,第二天清晨还是什么姿势。可见一晚上没有醒。”
“要是没有神灵保佑,这么一个小姑娘,吓也吓傻了。光那头大黑熊,还不要了她的命!”
“听说梁德福家里的在天地底下跪了一夜。祈祷了一夜。”
“能见效,跪上三天三夜、祈祷三天三夜也值。”
“也就是人家呗,换个人就不行。”
………………
黑熊卖了一百五十多两银子。
在黑熊的归属问题上。起了些争议。有人说:祭天活动是村里组织的,祭坛是村里出人搭建的,理应归村里。
有人说:人家梁德福家替咱全村出了孩子,已经够倒霉的了。要是孩子出点儿闪失,痛苦的还不是人家一家!应该归人家梁德福。
“黑熊全身完好。他们没费一刀一枪,怎么能全归他?”
“要不人家有老天爷爷保佑。哪里会捉得住黑熊?你们谁见过野牲口在人前暴死的?”
当族长对梁德福说及此事时,梁德福态度不卑不亢:“孩子完好回来,这比什么都重要。大伙儿辛辛苦苦侍候了一阵子,我建议:去西山的人每人五两;再用这钱在村里设宴,答谢村里的父老乡亲对我梁德福的支持。剩下的,愿给我家乐乐多少就给多少。我家乐乐福大命大造化大,也不缺这几个钱儿花。”
宏远爹既说明了钱的归属,又表明自己宽宏大量。族长被说得摸丢丢的。
结果,去西山的一共十四个人(不算梁晓乐),分了七十两;设宴花去三十两,剩下的五十多两,全给了梁晓乐。
梁晓乐对这些钱不闻不问:空间里有的是东西,只要条件可以,略拿拿就比这个多。
正在梁家屯大摆宴席庆祝的时候,传来了那六个男童的消息:六个男童全不见了,找遍整个山林,连根骨头都没发现。又有梁晓乐逮住黑熊一说,人们传嚷:那六个男童一定是被大黑熊咬死,叼走了。
梁晓乐听到以后,心中诧异:明明是被“解救”走了,怎么传出被“叼走”了呢?而且,时间已过去两、三天了,要是解救的话,也到了送回家来的时候了。
但是,她不能把这个情况告诉给大人们。因为这关系到她的异能。
梁晓乐一个人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