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能过来头牛。”宏远娘脸上现出惊喜之色:“我的天,它是怎么撞开的?篱笆扎的那么结实。”
“咳,早起光看门口了,根本就没注意这边。害得你哭了一顿。”宏远爹说着扶住宏远娘的胳膊,“慧敏。这回你该相信不是老天爷爷所为了吧?!”。
宏远娘点点头,眼里浸满了泪水。
………………
吃过早饭,宏远娘一个人坐在东里间屋里纳鞋底儿——这是她一掼的毛病,只要心里不舒畅了,就默默地做针线活,绝不和炕摽劲儿(躺在炕上不动弹)。宏远爹则修理被“撞”坏地篱笆墙。小宏远一放下饭碗就出门找小伙伴儿们玩儿去了。
梁晓乐围着宏远爹转来转去,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心里则盼着他快些把篱笆墙修好,然后出门砍筐柴。
篱笆墙上的豁口虽然不是很大。却不好修理。必须把下面断掉的木棍掘出来,新的才能埋进去。宏远爹瘸着个腿,干的非常吃力。
“爹。我找哥哥。”梁晓乐“毫无眼色”地提出不合理要求——她估计宏远爹一上午也不可能把篱笆修好!就是修好了,天近中午也不会出去了。可佛戒有“化缘不过午(注2)”之说。今天如果促不成那事,宏远娘势必就多痛苦一天。再说,小玉麒麟也不能总呆在空间里等着哇!
“找他干什么,又不知上哪里疯去了!不愿看我修篱笆。就去屋里找娘玩儿。”
“不嘛,我就找哥哥。爹叫他去,我看着娘。”梁晓乐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宏远爹曾经嘱咐过他们(包括宏远),让他们“好好地看着娘点儿”。
“等一会儿好吗,保不住一会儿就回来了。”宏远爹央求道。
“不嘛。爹这就叫去,我要找哥哥,我要找哥哥……”梁晓乐小嘴一撇。“啪啪”地掉起眼泪儿来。
“好,别哭了,你先上屋里去,我这就给你叫去。”宏远爹心疼孩子,终于停止了手里的活动。
“哎。”梁晓乐高声答应着,忙跑进北屋里。瞅着宏远爹出了柴门。进空间给小玉麒麟打了个招呼。
“阿弥陀佛!”门口传来一声佛号。
“娘,娘,你快来看看,谁上咱家来了?我……怕……”梁晓乐装作惊怵地大声喊道。
宏远娘忙撂下针线走出来。见是一个身着长衫手托钵盂的和尚,也感到蹊跷。因为这里从来没来过化缘的僧人。
“阿弥陀佛,女施主,舍老衲一钵饭吧!你大恩大德,洪福无量!”老和尚口出吉言,又把手里的钵盂放进身上的挎包里,双手合十,冲着宏远娘揖了又揖。
“老师傅,现在还不到饭时,我家没有稀粥。我给你几个馒头如何?”宏远娘声音洪亮地说。脸上的表情也自然了很多。
梁晓乐心里不由一乐:看来小玉麒麟装扮和尚算是装对了:一来宏远娘心里装着神明,喜结善缘;二来触不到她过去要过饭儿的那根神经,引不起难堪。
“阿弥陀佛!如此更好。女施主一脸善相,心结一旦揭开,就是您大富大贵来临之时。阿弥陀佛!”
“老师傅,您……怎么知道我有心结?”宏远娘很是吃惊。
“阿弥陀佛!人之一生,不顺心事十之七、八。我看女施主眉头紧蹙,自知端倪。老衲送女施主两句箴言,领会贯通,心结可解。第一句乃‘‘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第二句乃”人人为我,我为人人’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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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菠菜被宏远爹用树枝支起来后又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柴草,加之梁晓乐用空间水浇灌,冬天里也能拔着吃。
注2:据传和尚化缘是有规矩的:一说“化缘不过午”,就是说过了中午就不得再化缘了;一说“化缘不过五”,就是说化缘不得超过五家,若是没人施舍则今日就不再化了,只能饿着。这里为了配合情节发展,用了“不过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