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氏便让人去了自己的嫁妆庄子,将柳管事喊了来。
这柳管事名叫柳涛,是柳家的家生子,当年随着柳氏来了元家,后来又娶了柳氏身边的大丫鬟碧苓。
这些年柳涛和碧苓两口子便住在庄子上,一直帮着柳氏打理柳氏在京中的铺子和庄子。
“夫人!二姑娘!”柳涛恭恭敬敬的对柳氏和元梓忧行礼道。
“柳管事,如今京中那三间铺子都如何了?”回来一月有余,因着各种事情再加上元梓忧生病,柳氏还没来得及过问铺子的事情!
“回夫人!”柳涛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单子交给了柳氏:“如今三个铺子都租着,那些租户也都按时交着租子,盈利倒是稳定,另外,去年风调雨顺,庄子上的产出也好,这单子上的,是孝敬给府中的各样物什,本来想着明日送来,便还没有归整好,等明日老奴亲自押送过来。”
元梓忧看了一眼柳氏手中的单子,只见那单子上的东西倒是不少,上百斤的腊肉,几十只野鸡野兔,几十尾青鱼黑鱼,十几筐鸡蛋鸭蛋,熏干的鸭子,腌制的各色肉干,蘑菇,果子并百余斤的各种菜干等等。
元梓忧看了心中不由的一动,那庄子挨着山的,改日倒是可以去看看。
柳涛又从怀中摸出一个扁长的红木盒子,交给了柳氏:“夫人,咱们庄子上一年的产出加上铺子的租金,一共是一万三千五百六十八两银子,都在这里了!”
柳氏接过了盒子,笑道:“辛苦你了!”
说罢,又从那红木盒子中取出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对柳涛说道:“这是五百两银子,你和碧苓每人得五十两,剩下的四百两,你便做主给庄子里的伙计和佃户们分了吧,只当是一年辛苦的红利。”
柳涛面带喜色,忙称谢道:“多谢夫人!”
如今庄子上的佃户有四五十家,如此一来,每家差不多能得近十两银子的红利,够过个肥年了!
柳氏将红木盒子交给了贵嬷嬷,便又问道:“柳管事,如今京中的这三间铺子,我想收回来一间做个点心铺子,哪间的位置比较合适?”
柳涛想了想,便说道:“老奴觉得,崇平街的那间铺子位置倒是极为合适,临街的铺面,又是在主街上,想来是适合做点心铺子的,只是那间铺子的租子已经交到了五月,若是想将铺子收回来,只怕要费些口舌。”
柳氏想了想便说道:“那你便先和租那间铺子的人说一下吧,给他些时日寻新的铺面,至于租金,将今年这几个月的都退给他,再补给他一个月的租子,只一点,出了正月,这铺子是要打理好收回来的。”
“是,夫人,我一会儿便去!”柳涛忙应道!
“好了,我这里也没别的事情了,你便去处理这件事情吧!”柳氏便说道!
柳涛刚要应话,便听到元梓忧说道:“娘,我跟柳管事一起去吧,正好也看看铺子!”
柳氏想了想,便说道:“那便去吧,只是,今日回来后可不能再出府了,后儿可就是三十了。”
元梓忧忙应道:“是,娘!”
柳氏便笑着对柳涛说道:“也不瞒你,这铺子是给忧儿练手用的,等回头铺子归置好了,还需要你从庄子上调得用的人来安置在铺子里!”
“是,夫人,老奴明白!”柳涛没想到这铺子是要给元梓忧用的,虽然惊讶二姑娘小小年纪便要经营铺子,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一时,元梓忧换了出门的衣裳,便带着青樱,随着柳涛去了崇平街。
崇平街位于京城的西边儿,也是极为繁华的!
大概走了两刻钟的路程,马车便停在了崇平街的一间铺子门口!
这铺子经营的是茶肆,因着年前出来采购年货的人极多,所以不少人都会到这里喝些茶水歇歇脚,一时间,整间铺子简直是人满为患,更是有些寻不到位子的人,买了茶水便站在铺子门口喝了起来。
柳涛便对元梓忧说道:“二姑娘,现在这铺子中人实在多,要不您先在马车里歇一歇,等人少了再进去看看?”
柳涛实在是怕这许多人熏到了元梓忧!
元梓忧看着那铺子,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便笑着对柳涛说道:“我就不进去了,你且进去办事情吧,我和青樱就在马车上等一下便好了!”
柳涛听了,便忙嘱咐青樱服侍好元梓忧,又嘱咐车夫看好马匹,便进了铺子。
青樱便问道:“二姑娘,您一会儿不进去看看吗?”
“今日先不去了!”元梓忧摇了摇头:“只知道大致的位置便好了,反正铺子又跑不走,回头再来看也是一样的!”
说着,元梓忧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茶肆!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上辈子这间铺子的所有人是二婶的侄子。
可是,不对啊,这明明就是娘的嫁妆铺子,怎么会落到了二婶侄子的手里?若是这间铺子到了二婶侄子的手里,那么另外两间铺子估计上辈子也不在娘的手里了!
若是如此,她便明白,为什么自己上辈子并不知道娘亲还有嫁妆铺子的存在了。
可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娘将嫁妆铺子易了手?
元梓忧轻轻蹙着眉,望着铺子出神!
青樱见元梓忧不言语,便也在一旁没有出声,只将马车的暖帘压了压,以免有风从帘缝间钻进来。
大概一刻钟后,柳涛便从铺子中出来了。
“柳管事,可是谈好了?”元梓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