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三娘也是为你好,还请饶她一命。”
自从从牢房出来,主子便是阴沉着面色一路未语。暗一知道是因为三娘说的话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那般辱骂主子,怎么可以提起宸妃娘娘的事。明明知道十年前的所有事都是主子心里最大的忌讳,还故意那般说。
如今惹恼了主子,被打得扔在地牢里奄奄一息,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把她驱逐出王府,本王永远不想再见到她。”
走在前面的那人愣着眸色幽幽扫来,一双隐隐泛着绿色的眼睛寒意凛然。
暗一微微一愣的看着主子,即刻恢复平静的容貌,恭敬铿锵一声,“是。属下这即刻去办。”
北辰焱珏眸光冷漠的扫了眼人,随即推开殿门而去,穿过那层层叠叠的沙帷幕,穿过灯火幽微的烛火,一步一步往药池而去。
然而,走到池畔,看着眼前那空荡荡的药池,整个人双眸猛然一收敛,面色顷刻阴沉难看。不待暗一开口,只见人已经步伐匆匆的跑进池里,往池里一查看。
脸色黑了,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暗三!”
一声沉喝,守在殿外的暗三赶忙现身,恭敬跪地。
“主子……”
“人呢?”只见人一脸阴沉指着脚下空荡荡的池子。
人?
暗三心下一惊赶忙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药池空汤汤的什么也没有!
“属下罪该万死,求主子责罚。”暗三没有做多余的解释,跪地认错。
可是人要是出去他不可能不知道的,不可能的!这次大家伙都守在外面的,说真的有人闯入,没道理一点察觉也没有!
话音未落,被跃上池水的人一脚踹倒一旁,赶忙爬起继续跪好没敢说话。
“真是废物啊废物!本王养着你们做什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还愣着做什么!给本王去找!!!”
就在这时,只听柱子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北辰焱珏眉头一紧,当即转头看去。
!!!
只见随风高高垂落下的纱幔之后,靠坐着一具尸体,正是本该在水池里的侧妃。
好好的尸体怎么自己又跑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又有人闯入?
北辰焱珏看着那安然看着柱子的尸体,微微一愣,想要上前去将人抱起。
“爷,小心有炸!”
暗一,暗三神色警惕的拦在了人跟前,并没有打算让人靠近。北辰焱珏冷冷看了两人一眼,毫不犹豫上前一把抱起地上的尸体。没有再把人放在药池里泡着,而是抱着尸体细细查看。
见尸体安然无恙,顷刻松了一口气将尸体揽入怀里,紧紧的塞入怀里,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的揉乱人的头发。
“怎么自己跑到这种地方来了?是要急死我吗?”
怀里湿漉漉的尸体一如既往一动不动,任凭人抱着,没有半点气息。唇角的笑容依然莞尔浅笑。
“还好,天黑了。”那人的喉咙竟然少有的哽咽。
抱着人久久未放……好在最后将人放回池子里了。
阙玥内心是绝望的,这来来回回也不知道憋气多少次了。自从上次试图走出殿外晒被刚好回来的北辰焱珏撞见,阙玥便知不妙。
那人唯恐再出事,重兵把守整个汤池,里三层外三层。南宫明娇们整日守在她身边,而那人也是闲来无事便是抱着她去梳妆台前梳妆打扮,描眉点唇。
而南宫明娇每每来照看人,总会纳闷惊奇的目不转睛盯着阙玥不放,时不时还对身后端着托盘的锦岚来一句。
“真是奇怪呢,她如今这模样倒是有点生气,如同活了一般。”
说着便是要准备下水,作势要去听听人的心跳。好在锦岚及时拦住了人!不然,阙玥不知道这再憋一次,得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再这么下去,尸体还没毁,她只怕要暴露了。
若真让那人发现她还活着,阙玥不敢想象那人会做什么?继续折磨她还是杀了她又抱着尸体不放?
就在阙玥寻思着不管了,先离开这具躯体再说时,王府里来了一名不速之客,正是白灼。
听说王爷把白灼叫来是要给侧妃那具尸体植蛊。大家伙纷纷猜测,果然已经厌烦了一具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尸体,要做成蛊人了。
白灼来时,看了眼池里的已经有些发福的尸体,眉头微微跳动。“殿下,泡得差不多了,再泡可就成球了。”
一行人:“……”
北辰焱珏冷眸扫了人眼,随即俯身将尸体从池子里抱出来。
“这是融血丹,殿下先喂人吃下,如此,植入回生蛊时也会顺利不少。”
只见焱王接过丹药,放入自己的口中含着随即俯身欺近怀里的女子,覆盖住人的双唇将药哺入了人的口中。药物入口即化,甜甜的涩涩的,憋气假死的阙玥只觉脑袋一沉,随即彻底丧失了最后一点意识。
半夜三更,庭烨阁,宽大柔软的床榻上。
男子沉眸凝视着怀里的尸体,欣慰踏实的笑了笑。疲倦了多日早已有些撑不住以至于一上床榻便抱着尸体沉沉入睡,哪有平日里的半分警惕。
忽地,寂静的黑夜中那具本是没了生息的尸体猛然深吸一口气惊醒过来,灰红色的双瞳微微瞪大。听着身边男子沉沉的酣睡呼吸声,不免微微松了一口气。
抬头看着眼前睡容沉沉的焱王,看着人胸口那纵横交错的鞭伤,阙玥眼角只觉有些酸涩。
良久,抬起自己那仅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