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泽玩笑开够了,收了那副玩闹的表情,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局里的陆展,陆法医你应该认识吧?”
我在大脑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连忙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不是上次在云桐的个人展会上,教训了古辰中一顿,还让他吃了个哑巴亏的陆法医?”
“对,就是她。”江承泽点了点头说道。
“之前听你提起过她,人还真没见过。她怎么了?”
江承泽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向我开口,我笑了一下,打趣他道:“阿泽,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和人家陆法医有什么,现在解决不了,想拿我当挡箭牌啊?”
江承泽白了我一眼,敲了一下我的额头,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叶子,看你一副纯真的样子,怎么脑子里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你江哥我是吃窝边草的人吗?”
听到江承泽的话,我不禁笑了出来,揶揄他道:“难道不是吗?你们局里不少小姑娘都对你有兴趣吧?”
“那能一样吗?人家喜欢我,那是说明你江哥我有魅力。”江承泽心有不甘地反驳道。
我知道再这样和江承泽胡闹互侃下去,恐怕过了午饭时间都说不到正题。
我连忙收了笑,看向江承泽说道:“好了好了,还是说回陆法医,她到底怎么了?”
江承泽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无奈之情,对我说道:“不是陆法医的事情,是她侄女的事情。”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江承泽,不明白为什么江承泽会管起人家家务事。
江承泽接着说道:“是这样的,陆法医的哥哥和嫂子,常年在国外工作,她的那个侄女呢,就一直跟她一起住。这个孩子今年秋天开学上高三了。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一下不愿意上学了。”
“啊?怎么会这样?小姑娘遇到什么事了,这么重要的一年,她怎么会不想上学了呢?”我惊讶地看向江承泽问道。
“出了这事,陆姐不可能不管。她不仅到学校打听了情况,也找这个孩子谈过,但是一直没有个所以然。最近,局里案子多,法医是人手本就不够,陆姐实在忙不过来了。她呢,喜欢小孩子,又心疼这个侄女,所以找到我,想通过我问问你,能不能请你开导她一下。”江承泽讪讪地笑了一下,看向我说道。
听到江承泽提出的要求,我感到十分奇怪。
我怔怔地看向江承泽,一脸不解地向他问道:“阿泽,我都没见过陆姐,陆姐为什么觉着我能开导她啊?”
江承泽对着我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看向我说道:“这个孩子理科很好,尤其是物理,高一的时候,参加物理竞赛就获了奖。她一直梦想去大读物理系,成为一名科学家。陆姐想着你也算是个科学家吧,能和她产生些共鸣,你的话可能对她更有作用。”
听到江承泽的话,我不由地满脸黑线地看向他,一脸不爽地对他质疑:“也算是个科学家?阿泽,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啊,不,我们不是质疑你的学术能力。只是……”江承泽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阿泽,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只说一半啊?”
“看你平时的言行举止,你确实不像个正统的学者。”江承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听到江承泽的话,我愣了一下,心想:什么是正统的学者?难道搞学术还要有什么特质吗?
我一脸认真地看向江承泽,一副虚心请教的态度对他说道:“江承泽,这话我们今天得说清楚了,我哪里不像个学者了?你说,我一定虚心接受你的意见,及时改正。”
“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江承泽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
“我保证不生气,谁生气谁是小狗。”我信誓旦旦地对江承泽保证道。
江承泽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在手机上调出了我的导师评价,递给了我,说:“你自己看吧,你工作也快两年了,也积累了不少评价。”
我接过了江承泽的手机,是个大学导师匿名评价网站,我一直都知道这种网站的存在。
我做学生的时候,为了避免选到魔鬼老师的课,我每次都会挨个去看学生的评价,评分低的老师是绝对不能选,不然期末等着哭。
等到自己成为老师,平时忙于工作,反而没有这份闲心去看这种东西。
我倒是一直不知道,我在学生中是个什么形象。
我挨个翻着评价,每一条评论基本相似,随着手指在手机上滑动,我脸上的黑线越来越重。
原来,我在学生心中居然是这种形象,看了这些评价,我真的是刷新了对自己的认识。
学生们倒是没有批评我的学术和教学水平,分数也没有打得很低,这跟我平时的“宽容”有着极大的关系。
但是,负面评价栏里面,清一色的评价是:和老师像个小孩子,没有一点老师的气质,深深怀疑她是不是代课的研究生。
“像小孩子?没有老师的气质?这帮学生期末想集体挂科是吧?”看着评论,我咬着牙,瞪大了眼睛,愤愤地自言自语道。
听到我不满的抱怨,江承泽连忙拿过手机,安慰我说道:“哎哎哎,你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吗?也不是说你真的像个小孩子。只是,你确实太不稳重了,每天活蹦乱跳的。”
“我怎么不稳重了?大家不都这样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