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忖了片刻,收了刚才嬉笑的面孔,转而认真地对江承泽说道:“阿泽,50克拉的钻石虽然价值不菲,但是它终究只是一块普通的钻石。这件作品之所以能够卖出那样的天价,一是因为它的历史意义非凡,二是因为云桐的设计赋予了它生命。”
“加百列之泪是一块原石,最大的那一块,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真的有人想要盗走它,不管是自己收藏还是出手,最佳的选择,都不是拿走其中的一部分。”
“况且,展厅里也有价值不菲的钻石饰品,出于成功率和收益率考虑,犯人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盗取一颗失去其附加价值的钻石。在我看来,犯人之所以选择加百列之泪作为目标,我想根本目的还是在云桐。”
案件四要素,就算在手法方面进行不下去了,还可以从动机进行考虑,我尝试着对江承泽提出自己的看法。
一则,希望江承泽能够不要执着于钻石被盗这一点,二则,希望他考虑一下云桐的特殊情况。
在我看来,云桐的身上实在有太多秘密了,他的身份,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难么简单。
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承泽对云桐,从来没有过丝毫的怀疑,对他的信任甚至超越了他对我的信任。
“你的意思是说,根本就是有人想借这件事毁掉云桐?”
江承泽语气平淡,似乎对这个想法早有预料。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江承泽的说法,继续说道:“你不是说古辰中出现在了现场吗?”
江承泽惊讶地看向我说:“你怀疑他?如果真是他做的,他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出现在现场吧?况且,晚宴的时候,他应该在警局里喝茶呢!”
江承泽看到我不明所以的表情,笑了一声,把陆展当天在会场的事迹,绘声绘色地对我描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我哈哈大笑了出来,忍不住对江承泽调侃道:“哈哈哈,你们一帮大男人还没有人家陆姐干脆。”
江承泽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脑门,说道:“别笑了,说正事。”
江承泽的描述很有画面感,我一时之间竟笑得停不下来。
江承泽有些无奈,但也拿我没有办法,只好在一旁等着我恢复正常。
我好不容易止了笑,转向江承泽问道:“你有没有觉着,云桐对古辰中态度不太对?”
江承泽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古辰中显然手里有东西在威胁云桐,看起来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是,云桐任由他威胁着,也不做任何反抗,你真觉着是云桐没能力反抗吗?就算古辰中是业界大拿,云桐对他无计可施,蓝家不会不管吧?”
“万圣节那天,在停车场事件发生后,蓝杉显然不在乎云桐受威胁这件事。就算蓝杉不管,过年在机场,看到蓝氏夫妇对云桐的态度,简直把他当亲儿子看待。我相信,只要云桐开口,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最可能的解释,是云桐自己默许了古辰中的威胁,任由他从自己身上牟利。”江承泽顺着我的话说道。
我点点头,接着说道:“云桐说没注意到氧化的痕迹,是一时疏忽。在我看来,云桐那个时候已经意识到,可能是古辰中或者和他相关的人毁了钻石。但是时间紧迫,他没有时间去处理浮雕上的痕迹。很有可能,在他看来,反正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完美的解决,钻石也拿不回来了,又何必揭穿呢?”
江承泽脸色沉了下来,对我有些灰心丧气地问道:“那我们的调查,岂不是多此一举?”
“也不算是吧!看云桐和杉杉的态度,他们应该还是想知道背后的真相,不然他们也没必要那么着急把那件藏品买回来。”
江承泽似乎觉着我的话前后矛盾,他不解地看向了我。
我轻笑了一声,说道:“不管是不是古辰中干的,云桐应该都不想自己去亲手揭开真相,所以,我们现在就是云桐手上的工具。既然已经担了工具的角色,那就扮演到底好了。”
我摊了摊手,表现出一副毫不在乎被利用的模样。
江承泽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无奈地说道:“小叶子,还是你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楚。既然他们没有阻拦,我们只要查清楚就好了。至于最后怎么处理,还是交给云桐自己选择。”
“不过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我真的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点燃钻石,你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回到问题的本质上,我真的是已经黔驴技穷了。
“好,麻烦你了。反正已经知道钻石被毁了,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着急了。有想法的时候随时联系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江承泽满腹心事地离开了玻璃大厅。
离开了艺术馆,看着时间还早,我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反正无论是回家还是加班,都要做同一班地铁再转车。
我心想,不如先到中转站,再决定去哪里好了。
坐在地铁上,戴着耳机听了会音乐,我想,还是回办公室,继续加班好了。
工作就像是撒哈拉沙漠里的沙子一样,只要想做,总有做不完的活在等着你。
我正在电脑上努力爬着格子的时候,汤烨的消息传了进来,希望我今天晚上,能够陪他参加一个婚礼。
参加婚礼?
一起出席这种场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