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详之血洗明阳山庄之后,一些武林上的小门小户纷纷过来义天台示好,表示自己对义天台和周盟主的忠心不二,以求保住自己本来就微弱的岌岌可危的江湖位置。较大的门派,比如少夫人韩香见的娘家薄云城也都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步了明阳山庄的后尘。一时间,江湖上人人自危,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由于门中访客和事宜的增多,吴界随着周详之跑前跑后,最近也是劳心劳力。今天又是忙了整整一天,他很疲惫的回到自己房中,此刻已是深夜,房中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多年做为周详之近侍的生活和经验让他一下就感觉到屋内的屏风后有人。他不动声色,关上房门,突然闪电般来到屏风之后,明晃晃的软剑已经抵在了屏风后藏着的人的脖子前,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他心中已经知道这人是谁,缓缓放下柔软的剑。一双柔弱无骨的冰凉的小手一下子攀上他的手臂,有些焦急又焦虑的问“周详之真真的是灭了明阳山庄吗?”吴界甩开她的手,故意冷淡的说“少夫人不是看到城门之上的人头,再说韩城主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吧。”韩香见有些不甘于他的冷淡,依然追问“上百口人就这么没了?”语气不解切悲凉。吴界突然有些吃味,话语间充满讽刺的味道“少夫人是不是想问您朝思暮想的陈少庄主的情况?”韩香见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无比冷酷、陌生,一点都不似那夜出手相救的人的潇洒不羁,她如实回答“我并不是关心什么陈公子,我只是觉得那么多人一下子就都死了,特别恐怖,今日是明阳山庄,明日又会是谁呢?”她语气悲戚,有遗憾也有担忧,让吴界突然有些心软,但是在义天台长大的他明白,如果韩香见长此以往,她就是死路一条,他此刻纵容她的小情绪,就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火坑。所以,吴界依然语气冷静,只是缓和了许多,忠告韩香见“少夫人,如果你想在这义天台安安生生的活下去,并且确保薄云城高枕无忧,一定不要忤逆盟主,也不要表现出你的不甘心与怜悯心,比如你刚才直呼盟主大名,这就是大忌…”吴界这边还未说完,只听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家丁在门外大喊“吴公子,盟主叫你赶快过去回话!”吴界和韩香见都吃了一惊,吴界对着黑暗中的韩香见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自己镇定走了出去,跟着家丁去了周详之书房,他们走远之后,韩香见赶快出了吴界的房间,飞奔回自己的小院。
吴界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前思后想,周详之一般从不会在自己结束当日人物之后再叫自己回来,并且今日也并无什么当务之急的要务,他心中狐疑,又不敢表露,只能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周详之书房。
书房之中灯火通明,周详之负手站在书房窗前,望着外边夜色中的莽莽山林。吴界稳了稳心神,站定,俯身拱手,道“盟主,吴界在此,不知道盟主有何吩咐?”周详之并没有转身,依然望着窗外,吴界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周详之的语调一如平日里,波澜不惊,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好恶和悲喜,“陈云逸现在是不是依然在皎月谷?”吴界如实回答“我们留在皎月谷附近的探子并没有看到他或者江璇出皎月谷,并且他当日被虫所伤,应该受伤不轻,所以属下推测他应该还在皎月谷中。”周详之没有动作,也没有其他言语,吴界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有些难熬,再加上本身刚刚韩香见在他房中,就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他主动问周详之“盟主,是否需要我带人上皎月谷一战?”周详之缓缓转过身来,来到吴界面前,幽幽的说“吴界,你的软剑是故人所授,但是你的内功心法都是我自幼一手调教,你今日自从进了这个门,就气息心神不稳,还主动请缨要去皎月谷,莫非心中有愧还是有鬼,还是你心中或者房中藏着什么秘密?”
吴界听了他的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立刻跪地求饶“盟主,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请盟主责罚!”周详之听了他的话,突然阴恻恻的笑了几声,“吴界,你自幼伴我左右,其实你比起展豪更象我,更得我的真传,有时候我在怪老天,为什么你不是我的侄子,或者说我的儿子。在少夫人这件事上,我对你的反应还算满意,你并未露出什么端倪,但是韩香见不一样,她虽然功夫不错,但是自小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那点小心思,都被那牢牢跟随你的眼神暴露了。”说着,他突然停下来叹了一口气,继续“我周详之此生只爱过一个女人,但是终究不得其心,所以我对男欢女爱并不关心。再者说,就你和展豪来说,我要是女孩家也是偏心与你的。所以,我不管你和韩香见发生了什么,你必须将她牢牢的抓在你的手中!”吴界有些不解的望着他,难道还有人希望外人对自己的侄媳妇用“美男计”?周详之看出他的疑惑,继续说“我为何不让你去皎月谷?因为我知道我的虫是温热之毒,最怕冰晶剑这种阴寒剑气,所以我必须要让这虫既可以不惧“赤阳”这种阳刚之剑气,也不怕冰晶剑的阴寒,我已经和江洪商量好了,不日我将带大虫上独孤雪山,共同改造大虫之毒,对外,一至宣称我在后山闭关修炼。大虫一直是有你用哨声控制,但是如果其毒性和性情改变,必然需要冰晶剑克制,所以我不仅需要你,更需要韩香见的‘傲雪红梅’,你现在懂我的意思了吗?”吴界听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