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天涯路是怎样的一番景象,陈新并不知晓。
但是,曾经经历过的江湖,却已是风声鹤唳。
“凡是你所喜欢到沉迷的东西,大致两个结果:要么助你成功,要么把你打入地狱。”陈新想起,之前听说一个女领导沉迷男色,经常叫一些长相俊朗的男下属,以商谈工作为名,再以提拔升迁为诱饵,供其贪欢享乐。
结果,葬送这位贪恋男色女领导的,就是男色。
后来,新闻又报道,一种59岁现象。
某贪官两袖清风了半辈子,官场声望颇高,群众评价也不错。
可惜的是,59岁的时候,晚节不保,被生意场上的狐朋狗友拉下水。
原来,这个贪官农村出身,小时候受够了没有钱的苦。
所以,金钱于他,有着难以抵挡的致命诱惑力。
59岁以前,一心想着,不能在贪污腐化上,葬送自己辛苦得来的前程。
59岁的时候,寻思着,反正提拔升迁无望,转眼该退休了,还不如退休前狠狠捞一把,圆了自己躺在装满钱的屋子里,美美睡觉的愿望。
钱是真捞到了,办案人员去查封屋子的时候,整个屋子里,确实整整齐齐码着一摞一摞的钞票,有屋墙那么高。
贪官一分没动,知道是非法之财,想动也不敢动。
住,还住在自己以前的旧屋子;出行呢,骑辆破自行车;吃穿,还是一贯的简朴低调。
这个屋子,是贪官受贿得来,专门用来放钱的屋子,不住人。
唯一爱做的,就是每天下班了,骑着自行车,打开门,像皇帝巡视爱妃们一样,闻着满屋散发着钞票味道的金钱,拿起来,用手仔仔细细摸一摸,鼻子嗅一嗅,再躺在钞票上,心满意足地闭目养神一两个小时。
然后,瞅瞅夜黑风高,四下无人,再骑着破旧自行车,怡然自得地回去,继续伪装成“清正廉洁”好父母官。
一路上,自行车“咯吱咯吱”的,仿佛发出嘲讽而讥诮的声音。
最后,纪委查处了这个伪装的“蛀虫”,移交检察机关,锒铛入狱。
狱中忏悔,“我是农民的孩子,能有今天这样的位置,不但不知道感恩,却在最后,让金钱这把温柔一刀,毁掉了名节。”
悔,但悔之晚矣。
陈新以前的分管领导林向东被抓了,也是因为贪污,也是因为金钱,据说还有美色。
陈新听到的时候,并不觉得震惊。
消息是从以前的旧同事宁馨儿嘴里透出来的。
过年回来后,陈新想着,辞职后就出国了,很久没有见过旧同事了,不如趁着这次放假回国,找旧同事叙叙旧,聊聊天。
“宁馨儿,我是陈新,回h市过年了。有时间吗?咱们见面好好聊聊啊。你这个智多星加消息大王,想必有不少猛料要大放送吧。”
“陈新,真的是你吗?自从你出国后,我可是有两年没有你的消息了,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了?好啊,你说哪里吧,我正好有个爆炸消息,要告诉你呢。”
“太好了,那咱们就约在月色咖啡屋吧,你说怎么样?”
“好啊,出国了,老胃口还是没变啊。一个小时后,不见不散哦。”宁馨儿俏皮的在电话里嗲声嗲气,卖弄她那一把年纪、仍然像小孩子一样的嗓音。
“没问题,一个小时后,保证见到本尊大人我。”陈新也学着顽皮了一把。
“陈新,这里,瞧你,东张西望的,有点找不到北啊。”
陈新进到月色咖啡屋,咖啡屋好像进行了重新装修,以前陈新喜欢的秋千座位不见了,换成了木桌子、皮沙发,“可惜了,少了很多情调。”
循着宁馨儿的童音,陈新看到了宁馨儿,穿着一身白衬衣配背带装,儿子都上小学五年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陈新想起,宁馨儿以前跟她说:“你说我老公气不气人,今天我们俩去逛街,遇到他同事。他同事居然指着我问,这是你女儿啊,都这么大了。我老公不但不解释,反而笑得直不起腰来回应,是啊,这就是我家大闺女。”
陈新当时也觉得好笑,打趣起来:“做你老公闺女还不好啊,有人养着,又有人疼着,说明你这老婆太嫩,老公太老,就是老牛吃嫩草嘛。”
脑子里回旋着陈年旧事,脚步却没有停下,转眼,旋风般刮到了宁馨儿面前。
“哇,陈新,你出国皮肤变嫩变亮了啊,以前的那些痘痘可都不见了。就是人丰满了些,多了些女人味,少了些阳刚气。”
“没见你这么损人的,说我胖就明说,扯什么男人味女人味的。”陈新一步跑上去,就跟宁馨儿来了个英式拥抱。
“宁馨儿,小美人,你吃了什么青春还魂丹,在你身上,只见岁月在长,咋不见你老呢?”陈新不无嫉妒地打量着已经37岁的宁馨儿,仍然看起来像25岁的小姑娘。
“陈新,赶紧坐下来,我有三个大猛料要报,一个是贪污,一个是自杀,一个是联合国,你想先听哪一个?”宁馨儿漂亮的丹凤眼滴溜溜乱转,一脸神秘兮兮,看得陈新好奇心全部被勾起来了。
“不会吧,自杀,谁会这么想不开啊。”陈新有点匪夷所思,又感觉心情沉重,距离上次找工作的时候,听到同行者自杀,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咱们单位负责企业信息报送的申伶俐,你听说过吧,她,自杀了。”宁馨儿神色黯淡下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