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许多男人有chù_nǚ情结一样,陈新,有处男情结。
陈新长在老陈家那样的传统封建家庭里,直到上了大学,都不知道谈恋爱是怎么回事,男人女人的生理构造是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点陈新知道,女人的很重要,不能随随便便就破了。不然,将来可能没有男人要。
陈巍然经常在家里,教育几个女儿,“身为女孩子,要懂得自重,不能给人随便的感觉,更不能随随便便就跟男人过夜啊,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你们是女孩子,将来要嫁人的,不能让人家觉得不懂廉耻,不知羞耻,不贞洁。”
陈巍然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严肃,眼睛严厉地一个个女儿看过去,看得每个人都脸红得低下了头,才满意地踱步离开了。
所以,在陈巍然的每天灌输和教育下,陈家三个女儿,每个都很贞洁,大姐二姐都是chù_nǚ之身嫁给了老公。
而陈新呢,28岁还是个老chù_nǚ。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老chù_nǚ:男人的手都没有摸过。
陈新自己也这样想,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不是就应该是对方的唯一吗?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脸红心跳,第一次牵手全身发抖,第一次亲吻都不知道该吻嘴唇还是牙齿……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自己的亲密爱人一起,摸索着完成,该是多么美好多么值得回忆一生的事情啊。”陈新常常这样美好憧憬着。
那天晚上迷路,后来终于回到向正东的家后,陈新关上房门便躺下了,心里仍然委屈生气。
向正东可能休息好了,就一个劲在门外道歉:“陈新,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关机,我不该睡着,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理发店。”说着说着,还听到“啪啪啪”扇耳刮子的声音。
陈新装作睡着了,不吭声。
“陈新,你知道吗?2004年的时候,我出差,遇到一场意外,差点就死了。当时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向正东还是个处男,还没有老婆,要是死了,这辈子连老婆滋味都没有体验过,太不值得了。”向正东沉默了一会,陈新听到“呜呜”的抽泣声。
“然后,我就发疯地到处找你,可是找来找去,不知道你在哪里?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就是那种万念俱灰,活着真他妈没意思的绝望。”向正东捶着门,声音里是无望。
陈新心软了,打开了门。
向正东走过来,平躺到床上,一把搂住了陈新。
陈新身体有些发抖,想挣脱,却看到向正东满脸的泪水,就停止了挣扎。
两个人就这样搂着,睡到天亮。
第二天,陈新也不再提回家的事情,“向正东,跟自己一样,也挺可怜的。没人爱,一对老处男和老chù_nǚ。”
向正东安排了去游植物园,各种各样的热带植物,还有奇珍异宝,看得陈新眼花缭乱,但心里却是欢喜的。
陈新喜欢大自然,喜欢植物,“那满眼的绿啊,是我内心蓬勃生长的希望。”
晚上,向正东蠢蠢欲动,被陈新严厉拒绝了。
接下来几天,两人又参加了一个户外徒步旅行登山团。
走的都是原始的山林,石头遍布的海滩,吃的就是路上就着溪水煮熟的食物。
有时候,荆棘密布,还得像野行军一样匍匐前进,或者遇到一个非常陡峭的山崖,必须有熟手先上去,手拉着绳子,其他队员一个个拉着绳子攀援山崖。
偶尔经过海边,在海边的石头上跳跃着前进。
头顶海鸥在飞,脚下海浪在翻滚,蓝天悠悠,白云悠游,阳光照着海面,发出金光闪闪的道道亮光。
旁边寸步不离、小心翼翼护卫着自己的,是向正东,陈新突然对向正东生出了几分喜欢。
第一次,陈新对男人产生的喜欢。
国庆一眨眼只剩下最后两天了,这天晚上向正东亲自掌勺,做了个麻辣香锅鸡,一锅香喷喷的米饭。陈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高大的向正东挥动着锅铲,在烟熏火燎中抄起锅子,翻炒着鸡肉。
窗外阳光正好,小鸟叽叽喳喳着,树叶开始慢慢转黄,一半黄一半绿,楼下院子里小孩奔跑嬉戏的声音传过来,陈新脑海中浮现五个词:人间烟火气。
然后,陈新的眼眶,慢慢湿润了。赶紧拿起一条毛巾,跑过去帮向正东擦了擦被热气熏蒸的汗水,“你看你,热得满头汗。”
向正东腾出一只手,揽过了陈新的腰,“陈新,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说完,向正东竟然流了满脸的泪。
吃完饭,刷净锅碗,两个人决定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在家相守着。
陈新躺在向正东的大腿上,两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直看到天黑。什么也没说,却仿佛已经说尽千言万语。
晚上,向正东仍然搂着陈新,慢慢解着陈新睡衣的扣子,陈新打掉他的手,他又解,再打开,再解。
如此四五次,陈新就放弃了,“既然都是老处男老chù_nǚ,又都喜欢对方,那就从了吧。反正,将来也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
陈新感到痛,很痛很痛,“也许这就是的痛。”
国庆假期结束,陈新就坐了飞机,回自己的城市。
向正东送到机场,“陈新,你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我向正东的老婆了,不准再三心二意啊。”
回去后,依然是电话联系。
元旦的时候,向正东又飞过来一次,看起来满腹心事。
陈新几次想问,最终还是没出口,“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