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和胖子两个人,冷战了一个多月。
陈静看胖子丝毫没有要因为扇自己一巴掌而道歉,一颗心就寒了,“不问青红皂白打老婆,天天还没事人一样。这婚,离定了。今天晚上下班回来就摊牌,赶紧去把手续给办了。”
胖子呢,看陈静每天进出给自己甩脸子,把自己当空气一样,也觉得没意思,“她跟赵明诚拉扯不清,回来一个多月,也不解释一下。明知道我讨厌她跟赵明诚一起出现,还偏让赵明诚时不时来餐厅吃饭。这是向我示威吗?这是打定主意日子不过了,奔赵明诚去了吗?夫妻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过下去的意思。”因此,胖子也觉得没有挽救的必要了。
赵明诚呢,自从上次打架事件后,依然不嫌乱,隔个三五天,就带一帮生意伙伴或者公司员工,过来陈静餐厅吃饭,每次还非得让陈静过去敬酒,喝两杯。两个人有说有笑,好得跟两口子似的。
胖子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恨不能扒了赵明诚的皮,剥了他的肉喂狗吃。
当天晚上,餐厅打烊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陈静叫住要去客房的胖子,“喂,那个啥,我看我们抽个空,去把婚离了吧。”陈静仍然气得不行,连名字都省略了。
胖子一听陈静叫自己,心下一喜,赶紧颠颠地凑过来,“敢情终于要主动道歉了,我说嘛,本来就是你的错。”结果,听到的却是陈静叫去离婚的消息,当下,就觉得心里比冰镇过还透心凉。
胖子愣神了几秒钟,又把两个人一起买一起布置的这套房子打量了一会:窗帘是蓝色的,陈静喜欢蓝色,就依了她。沙发是淡米白色的,两个人共同挑选的,当时觉得太贵,后来一想,经常要坐要用的东西,贵就贵点吧。这套餐桌椅,两个人意见不统一,于是互相妥协,餐桌挑选了陈静喜欢的烤漆米黄,椅子挑选了胖子喜欢的原木色。对了,电视柜后面墙上的这幅画,两个人连续在网上挑挑选选了一个星期,才最终定下这幅蓝色背景上帆船的三联画。
当时挂的时候,一个负责盯钉子,一个负责校准齐不齐、正不正,不然,这幅三联画的帆船,就不对称了……
这幅画的意思,是一帆风顺的意思:事业一帆风顺,家庭一帆风顺,万事一帆风顺。
满满都是回忆,到处都是两个人共同生活十几年的印记。胖子看着看着,突然间眼里噙满泪水,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头,无声啜泣。
陈静看到胖子这样,心里也很难受,但是,事已至此,两个人心存芥蒂,谁都不愿意低头认错,似乎没有回转余地了,还是狠下心来,“明天一早,我们去把婚离了吧,长痛不如短痛。”
胖子看陈静这么坚决,丝毫不顾十几年夫妻情分,也咬咬牙,狠狠心,“好吧,明天去吧,反正迟早得走这一遭。”
当下,两个人各怀心事,回到房间躺下。
李娟打电话过来,“静静,你和胖子离婚这事,你得冷静,不能冲动啊。你和胖子两个人一起打理这个餐厅,夫妻两人同心同力,吃苦受累,好不容易餐厅做得红红火火,日子也稳稳当当,不能一时气话,就把家毁了啊。”
一旁的陈巍然接过电话,“老陈家祖祖辈辈,就没有离婚的,你可不能把陈家的好名声糟践了。”
陈静轻轻地回道:“爸妈,我心里有数。天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也休息了。”
李娟听陈静的口气,感觉不对,又赶紧拨打胖子电话,“胖子,我刚才打陈静电话,感觉有点不对劲,你们俩是不是铁了心要离婚了。”
胖子也不知道说什么,“爸妈,没事,你们别担心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也挂了电话。
陈巍然和李娟明显感觉两个人都不太对劲,商量着,“这样,明天一大早,我们去他们家里劝劝,别让这两个孩子冲动之下做了傻事。”
第二天早上6:00,胖子和陈静像往常一样起床,陈静还特意简单做了个早餐:几片烤面包,两个煎鸡蛋,一人一杯鲜奶,一人半份鲜橙子。
两个人静静地吃早餐,谁也没说话,屋里静得,只听到面包咀嚼的声音和喝牛奶的声音。
吃完之后,胖子主动收拾桌子,同时说道:“家里的房子和家具都留给你,车也给你,还有存款也都给你。我就只保留餐厅股东身份,继续在餐厅工作就行。”
陈静“哦”了一声,表示同意,“如果你一时半会找不到住的地方,你就先住这儿,等找到了再搬出去,我没意见。”
胖子也“嗯”了一声,表示可以。
吃完收拾完,6:50,两个人便开了车,朝c区民政局奔去。
去c区民政局路上不塞车得一个多小时,至于塞车,可不知道几个小时了。杭州这交通,塞车是常有的事,不塞车,才是不正常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
胖子专心开车,陈静看着车窗外:今天的天有点灰蒙蒙的,会不会下雨呢?天还早,路上的车辆不是特别多。陈静看到旁边车上一对夫妻,男的开着车,女的往男的嘴里塞吃的,两个人边说边笑,显得特别和谐温暖,“我和胖子刚结婚的时候,也像这样腻得慌,胖子什么事情都让着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胖子开始漫不经心,为一点小事锱铢必较、无理也不让人了呢?”
陈静想着想着,便难过得扭过头。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是妈妈李娟的电话,赶紧关了机,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