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祖上舀了一勺黄色约面面,又倒了一小勺黑色的药水,把面面搓成了三个丸丸。
康熙大帝吞下了肚,顿时肚响如鼓,急忙来到厕所,顿时电闪雷鸣,拉下了二十多个完整的皮蛋。
康熙龙颜大喜,赏了他祖上一件黄马褂,还有一双獐子皮做的皮靴。
只可惜他爷爷败家,赌博输了黄马褂,那件皮靴也在一个冬天换了烧酒喝。
要不然,这两件宝物留到现在,价值连城,他一定是天堂市的首富。
当时皇帝还赏了一海碗肥肉面,那碗肥肉他祖上吃了半碗,带回去半碗。
你知道那肥肉多香吗?
五指庙的和尚从凌云渡路过,闻着了肉香,没料到人间竟有如此美味,和尚也不当了,当下就还了俗,回去学做厨师去了。
程九百的祖上也进了宫,当了御医。
每次摆摊,程九百就把这故事复述一遍,来提高自己的身价。
确实,他的地摊药也有点奇效,只是不是撑死,便不会死人。
那白面,是小麦粉,那黄面,是豆面粉,那黑面,是荞麦面掺上黑芝麻粉。
如果治便秘,再掺上一点点巴豆粉,不能掺多,掺多了拉稀会拉死人。
每次服药,先灌上两碗凉水,有条件的最好在冰箱里冻的瓦凉瓦凉的。
把凉水猛喝下去,再喝一碗滚烫的热水,再服下程九百用白面,黑面,黄面捏成的药丸。
不用说,立马见效,效果刚刚的,而且,一粒药丸只卖十元钱。
如果身上疼痛,也是这粒药丸,只不过巴豆换成了止痛片。
这行生意也有个忌讳,方圆二十里不卖,别说亲朋好友,就连认识的人也不卖。
程九百的腿长,去过深圳,东莞,上海,只是南方人太精明。
有次在小雨中问路,那个家伙要了他伍块钱,才告诉他。
广东人更刁,看猴一样看他,只有一些打工者买他的药。而且,有次在东莞查暂住证,幸亏他溜的快,不然,就要送到樟木头的收容所里去。
据说天天抬石头,凑够一车人,再发回原籍。
相比,东北人就比较实在,他在东北挣了大钱。
有了钱,便要起高楼,盖别墅。
凌云渡的第一座两层小楼就是程九百盖的。
他家和九儿家是东墙贴西墙,九儿家是土坯房,显的矮小而寒酸。
而且,两家共用一条路,一家一半。
程九百的楼房地基高,自然,他把那一半路做的高高的。
九儿家低,那半条路就成了下水道。
两家关系越来越生蔬,终于成了仇人。
碎嘴婆的话传到了杏子耳中,杏子十分气愤,便去找她对质。
八月十五快到了,凌云渡的规定,女婿们要给丈人家送小鸡月饼了。
冯天才自持一福压百祸,况且法慧长老的说法更是使他兴奋。
八月十三,这天上午,冯天才送节礼来了。
八只大红老公鸡,只只都是五斤朝上。
月饼是天堂市最好的月饼店,惠福记月饼,足足六大盒。
还有天堂市的高挡白酒,小天堂陈酿,也是六大瓶,取六六大顺之意。
当冯天才骑着摩托车来到九儿家时,九儿的母亲正和碎嘴婆吵架。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九儿的母亲坐在板凳上,指手划脚,间或一拍大腿,连连拍着巴掌,仿佛打着拍子,骂起人来有板有眼,抑扬顿挫,有条有理。
上骂碎嘴婆八代祖宗,永驻地狱,每天刀砍斧劈,下油锅烈火烧之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偶尔有一个漏网之鱼投胎的,也是入鸡猫猪狗畜牲之道,活个三月两月的,临死还要挨上一刀。
下骂碎嘴婆儿子卖假药坑人害人,八辈子娶不着老婆,娶个王八妻子生个小孩也不长。
碎嘴婆一介村妇,只适合在阴暗角落里添油加醋,传播小道消息。
她骂不过九儿的母亲,便使出村妇的独门绝技,披头散发,上窜下跳,张牙舞爪,声嘶力竭。
围了一群小孩在看热闹。
那些小屁孩看到碎嘴婆一蹦三尺高,抓起一把尘土洒向杏子,又蹦起三尺高,又抓土。
小孩子们乐的哈哈大笑,有的拍着手喊,
“又蹦了,又蹦了。”
有的喊起了号子,“一二三,蹦,一二三,蹦。”
人群中不时爆发出笑声。
九儿的母亲越战越勇,声音越来越高,尾音越来越长,真是一气呵成,气贯长虹。
碎嘴婆蹦累了,上气不接下气,双手直拍胸口。
冯天才坐在摩托上,特别尴尬。
看热闹的人围住了路口,他过不去。
九儿的母亲和碎嘴婆正战斗的昏天黑地,哪会注意人群后有未来的女婿。
这时,九儿扛了一捆豆秧从田间回来,准备摘下毛豆煮着吃,豆秧喂羊。
九儿老远看见路口围了一群人,特别愕然。
这时,冯天才也看到了九儿,连忙去接九儿。
九儿来到碎嘴婆前,两人正斗的天昏地暗。
碎嘴婆见九儿和冯天才站在面前,愣了一下,冯天才的老爹是村首,其中的厉害她也知道。
况且自己理亏,更是心虚,一时低下头不敢吭声。
她怕九儿帮她娘,自己更不是对手。
只见九儿笑吟吟地从屋里拿了个板凳,
“大娘,站那儿跳上窜下,猴子一样,多累呀。
你坐这儿,想怎么说怎么说,你说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