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活了过来。
只有小五和娃蛋永远地去了。
出了事的孩子没有成年,是不能进村的,被村民放在了河边的柳树下。
杏子听说小五出了事,连去看的胆子都没有,眼前一黑当即昏了过去。
只有谭木匠,拄着拐杖,在九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来到了河边。
“我的个小心肝尖尖,
我的小棉袄小亲亲呐,
你走了,走了,让爹怎么活呐
我的天呀!
谭木匠觉的天塌了,九儿的天也塌了,只是一个劲地哭。
那个用背托着九儿,那个常在野外给九儿找香溜溜,酸浆果的小五姐姐,再也不会找酸浆果了。
她化作了天上的白云,去到了一个无忧无虑,没有贫穷,没有忧愁的世界去了。
谭木匠静静地看着女儿那惨白狰狞的小脸。
小五还没合上惊恐的眼晴,谭木匠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小脸,细心地用袖子擦的干干净净,又扣去了小五嘴里的泥沙。
柳树下哭声一片。
生命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短暂。
九儿的心稳稳地疼,疼的九儿全身颤抖。
谭木匠夫妇一夜之间愁白了头。
青麦远走他乡,小五又永远地走了,这以后的日子咋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