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梨顺着他的手指就看了过去。
这时正是夏末,天气还很热,树上黄澄澄的梨子在绿叶之中若隐若现,看着确实让人忍不住就要流口水。
所以,他刚才说的是小梨甜不甜?是她自己神经过敏听错了?
燕虎撇了撇嘴:“宁大哥,别看了,这梨看着好看,其实是酸的。”
宁寒远转过脸,正对上田小梨的目光,他笑了笑,颇有点遗憾地说:“对啊,我倒忘了,长在路边的梨子又没人吃的话,肯定不会很甜。”
见他这副样子,田小梨心里疑惑尽去,嘴里就有口水涌上来,她捅了捅燕虎:“燕虎过去摘一个来尝尝,说不定好吃呢。”
燕虎噘着嘴:“都说了不好吃了……”
宁寒远却是脚步轻快地朝梨树走过去,踮起脚尖摘了几颗梨子,抱在怀里跑了回来,递给燕家姐弟俩每人几颗:“拿回去洗了尝尝,说不定这梨很甜呢。”
黄澄澄的梨子带着果香味,放在手里很有质感,宁寒远的嗓音温柔醇厚,很是好听,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梨很甜的话,田小梨忽然就觉得这人好像意有所指的样子。
但是看他真诚爽朗的表情,又似乎是她自己想多了?
看看自己的模样,田小梨哑然失笑,这又黑又瘦的十二岁的小姑娘,人家跟你意有所指个屁啊,可能只是个哄孩子的举动吧。
自己还是踏踏实实地赶快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比较好,这死气沉沉的小山村,田小梨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事实上,任务的完成还是遥遥无期。
好在甜枣开始能帮上忙了。
不知道甜枣用什么方法搞定了村里的狗,它出入村里时,狗们竟然学会了视若无睹,再也没出现过第一次那种百狗齐吠的壮观景象。
每天晚上,等燕虎睡着了,它就来到燕家,和田小梨聊几句,说说白天的见闻,再交流下情报。
这次的任务给的信息实在太少,一人一狼商量半天,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甜枣也很烦躁,它是真的不想再呆在这个世界,倒不是单纯因为任务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这世界的伙食太差了,每天茹毛饮血的,刚开始还有点新鲜感,现在么,甜枣同学只要一看见生肉就想吐。
早知道这样,它还不如附在大黄的身上呢,人大黄好歹偶尔也能改善一下伙食,变个花样呢。
“不管怎么困难,任务还是要完成的,”田小梨了么,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甜枣弯了弯狼嘴:“得了吧,这就够烦了,再创造点困难,还让不让人,啊不让不让狼活了?”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这段时间里,田小梨多给燕虎些自己活动的机会,甜枣负责悄悄跟着他,查清他身上的伤是从哪儿来的。
其实一人一狼都觉得,他们对任务的理解可能出了什么偏差。
如果任务仅仅是保护燕虎不受伤的话,燕虎前两次受伤,田小梨就应该接收到两次系统警告了,可现在系统沉默如鸡,什么反应都没有。
究竟是为什么呢?
难道系统所指的伤害,不是指**的伤害,而是心理的创伤吗?
如果是这样,那这任务的难度就大得多了。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的,任务也还是要做的。
自从知道了陈家的事,田小梨对陈招弟就更好了些,不管燕奶奶怎么骂怎么管,她去割猪草的时候,都要叫上陈招弟一起去,而燕虎也默认了田小梨的做法,偶尔也跟陈招弟说说话。
三个孩子在一起还算快乐,通常一边割猪草,田小梨就给这苦命的女孩子讲些笑话,和外边的趣事。
陈招弟没上过学,对于识文断字,懂得很多知识的田小梨佩服得不行,自从陈宝同死后,陈招弟第一次又有了朋友,她终于开始偶尔露出了笑脸。
这天燕家地里忙,燕虎被燕奶奶叫去帮忙,只有田小梨和陈招弟两人割猪草,动作自然慢些,割完猪草比平时就晚了些。
在陈家门口和陈招弟分开,田小梨背着草筐快步往回走,到这儿已经二十多天了,她已经初步适应了草筐的重量,记得刚来时,草筐一上身,她就被压得摇摇晃晃,心里无数次地咒骂甜枣选的破任务。
没走多远,田小梨就被一个老头子喊住了:“小鲤,你过来,帮爷爷看看这个。”
姓元的老头是陈招弟家的邻居,两家隔着十几米远,同村里许多人家一样,他家里的儿子和媳妇也都出去打工了,不同的是,他们连孩子也带了出去,只剩下元老头独自一人住在村里。
老头子拿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片凑过来,笑得老脸成了一朵菊花:“小鲤呀,你过来,帮爷爷看看,这药是怎么吃的?看完了爷爷给你吃糖。”
这是一张药品说明书,上面的字很小,也难怪老头看不见。
田小梨接过纸片看了看:“元爷爷,这药一天三次,每次一片。”
说完,她赶紧就走,今天本来就有点晚,家里的猪肯定饿坏了。
老头一把拉住了她,拉着她就往院里走:“哎,别走啊,你帮了我的忙,还没给你吃糖呢,走,我给你找糖去。”
田小梨挣了两下没挣脱,心说这做农活果然锻炼人的力气,这老头看着也有六十左右,力气还挺大。
不过转念想想自家燕爷爷更是个狠人,能提着猎枪追杀甜枣十几里路,田小梨对这老头的力气也没什么稀奇了。
既然挣不开,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