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归芜递酒的人一脸无辜，耸了耸肩，“行吧。”
转头又进了玩乐局。
眼中却划过了一分暗色。
……
林越在厕所门口等着女孩子。
陈归芜在厕所呆得有点久，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晃荡。
她的酒量大概是一杯倒……
林越扶住女孩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给你酒，你干嘛要去喝？”
女孩子不回答，晃晃悠悠地去洗手台洗了手就准备走。
“等等。”林越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女孩子鞋带掉了，这么晃晃悠悠地，不留神绊倒怎么办。
陈归芜感觉自己被拉住，回头疑惑地看林越。
林越看着这样子的陈归芜，没忍住叹了一口气，忽然伸手，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洗手台上，这样她就不能乱走了。
女孩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乖乖坐着别动。”林越轻声道，帮女孩子系好鞋带。
系好之后他抬头。
陈归芜正在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
“不舒服……头晕。”
这是喝醉了。
林越叹了口气，将陈归芜抱下来，“你醉了，我们先走……”
林越给包间里的人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们他先离开。
包间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让他走就行。
林越牵着女孩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路灯打落在地上，还是显得很昏暗，这样昏暗的时候，有时候会让林越更加放松。
他没有再笑了，看着女孩子，轻声问，“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女孩子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家……？
“你家……你爸妈在的地方……”林越顿了顿，想起刚才听到的女人说的话。
……
“林越，我建议你不要去猜测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因为，也许现实，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
“什么意思？”
“也许，她不是简单的离家出走呢？”
……
“……你住的地方”林越改口。
可是女孩子已经听到了前半句话。
陈归芜盯着林越。
林越看着女孩子，轻轻拉过她的手，“怎么了？”
然后他就看着女孩子微微扁了扁唇，露出一点委屈的表情，但没有哭。
也是这一刻，林越才恍惚觉得，或许女孩子并不是那么软。
有时候很委屈，但她也不会哭。
林越看着女孩子，浅浅地带着一点安抚意味的笑容，“怎么了？”
陈归芜无意识地靠近他。
林越伸手环护住女孩子，陈归芜就这么毫无阻碍地贴近了林越。
林越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陈归芜将脸埋进林越怀里，整个人都在林越的阴影里，仿佛被人牢牢护住了。
林越感受着怀里的湿意，恍惚间又明白，女孩子之所以不哭，是因为没有人在意她的眼泪吧……
林越伸手抱住女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归芜好像清醒了一点，挣开了林越地怀抱，迷迷糊糊地看他。
林越看着她这个样子，最终选择了带她去宾馆开一个房间。
……
“你要乖乖地……”林越看着陈归芜，最终没敢任由她一个人在房间里，选择了留下来看着她。
可是陈归芜却有些难缠起来。
“乖乖睡觉……”林越看着女孩子死死抱着他，有些无奈。
“你不要我了……”女孩子闷闷地问，“你也不要我了吗？”
林越的心无端地缩了一下。
他拍拍女孩子的背，不再强求她乖乖回到被窝里，“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不会不要你。”
他怎么会不要她了呢……
林越抱着女孩子。
女孩子仿佛受惊地小兽，努力地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找到了，就拼命往那儿缩。
林越只能帮女孩脱了鞋袜，抱着女孩子一起睡。
陈归芜折腾了半宿才安静下来。
林越借着灯光，静静地看着女孩子沉睡的神情。
安静又乖巧，显得精致又无忧。
谁也不知道她背后，藏了什么故事。
林越看了很久，才把灯熄了。
……
等陈归芜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林越的脸。
少年或许命途多舛，生存于泥沼之中，人却好看得不可思议。
只看他的样貌，没有人能想到，这是一个小混混。
林越似乎有所察觉，睁开眼，就看见女孩子正在看着他。
“你醒了？”林越张张唇，想要解释。
“我都记得。”陈归芜轻声道，“是我缠住你了。”
林越轻轻呼出一口气，笑了一下，“我还担心你污蔑我的名声呢。”
女孩子没有笑，看着林越。
林越看她这个样子，渐渐也不笑了。
“怎么了？”他问。
陈归芜嗫嚅了两下，最终摇摇头，“没事，几点了？”
林越看了一眼手机，快十二点了。
他们睡得，醒的也不会早。
陈归芜似乎惊了一下，她跳下床，“我有些事，先走了。”
“唉等等，你先吃一些东西吧。”
“我知道了。”陈归芜没有看林越，系好鞋带，就像外面走去。
林越看着陈归芜很快跑走了，苦笑一声。
就算……
她真的是有苦衷的，他又凭什么知道呢？
林越向后倒去，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他一直知道自己很糟糕，可是，确实难得有些痛恨这种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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