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见柳荫独自一人气哼哼的,又摔茶杯又摔碗,乐得直想笑出声,却又但担心被她发现。
再加上她发现了白小江对待自己乃是真心,已无挂念,只能快速地返回战事正吃紧的前方战场。
路途平坦,一如她的心境。
快马加鞭未到次日清晨便赶回了前线。
她来时便是偷偷出来的,又是夜晚无人发现。只有几个想要研讨军情的下级将领见她一直不在房间有些莫名,遂问了两句。
红豆以独自上山查看地形想对策为理由搪塞了过去,那些将领们也并未起疑。
经过了三天的苦战,进攻的宁王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因为夷狄军过于贪婪,一心想占领城池,没考虑过补给的问题。那座城池虽然险峻,但比较贫瘠,吃食匮乏。
打得多日的守军终于忍不住饥饿出城投降了。
宁王军此战大获全胜,不仅拿下了城池,还俘虏了许多夷狄士兵,本身却没有多少损伤。
红豆挥师凯旋。因为初露锋芒,她得到了许多嘉奖,宁王还大排宴宴邀请所有将军恭贺她凯旋。弄得红豆须臾片刻都脱不开身。
好不容易才从宴会里抽出身来,她心急火燎地就朝白小江的住所跑去。
按照白小江的身份,他肯定不会出现在邀请人中。但红豆觉得奇怪,如果宁王设宴厨师肯定是他啊!但菜的口味寡淡,显然是出自普通军厨之手。
红豆有些怪异,看样子宁王对自己的这次凯旋宴及其看中,怎么可能启用一个平庸的厨师?
来到白小江住的营帐,却并未见到他的身影。
红豆心中一猝。白小江去哪儿了?
她四处打听,结果谁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红豆四下环视,同时心里不断产生不好的想法。
上回白小江与柳荫摊了牌,再想得到她的保护是不可能了。所以没了依仗,莫守成说不定对白小江下手了。
正想着,就听身后有人对自己说:“红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父王和诸位将军还都在等你呢!快过去吧!”
说话的正是莫守成。
红豆瞪大眼睛嘶吼着问他:“白小江呢,你把他关在哪儿了?”
莫守成一凛,肃容说道:“我哪里知道你的小白脸儿在啥地方?”
红豆盯着他,质问道:“不是被你抓起来了吗?你一直怀疑他偷走了地图,还嫉妒我喜欢他。”
莫守成气急败坏,大吼大叫,声音摇撼说:“没错,我就是嫉妒他左搂右抱的,前些天我还见他和你亲亲密密,转眼你走了他立马就和柳荫粘粘乎乎起来,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你误会他了。”
红豆放生置辩。
“你们女人就是迂腐,这是我亲眼所见的。”莫守成自信满满道。
红豆知道他没说谎,但那并不是事情的真相。只是她无法和莫守成说这些,就逼问他将白小江关哪儿了?
莫守成怒气冲冲吼道:“我把他杀啦!”
他表情恶狠狠的,狰狞恐怖,从怒相上就能看出他的确有杀白小江的可能。
红豆眼底一白,人猝然晕倒。
莫守成抱住即将倒地的红豆,又叫来了好几个官兵,将她抬去军医那里。
半个时辰后,红豆悠悠转醒,发现莫守成正在房间里急匆匆地踱步。
她慢慢坐了起来,莫守成神色有些慌张说:“红豆,你终于醒过来了。”
红豆不想见到他,嘤嘤嘤哭了起来。
莫守成看得又烦又气,说:“刚才有人说看见你的那个小白脸和柳荫郡主共骑一匹马离开了。”
说完,撇着嘴眄她。似乎在告诉她:怎么样,我早说过白小江是登徒子了。
红豆自然不信,那天在花园里她偷听到白小江的话时就完全相信他是爱自己的了。
白小江怎么可能跟柳荫共骑一匹马离开?
她问:“是不是那人看错了?”
莫守成语气十分肯定:“没有,没有。有两个人看见呢,难道两个都是睁眼瞎啊?”
红豆也不再跟他扯下去,霍地翻下了床,问道:“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
莫守成道:“这上哪知道啊!嘉阳关四周都是围墙,他们是从大门出去的,至于出了门口又朝哪儿跑去了那谁清楚?不过,人家俊男靓女天天耳鬓厮磨的,肯定是去花前月下,鸟语花香的地方了。不过,好像咱们这附近没这样的地方。”
红豆不语,扯开斗篷披在身上就往外跑去。
大漠昼夜温差非常大,虽然现在炎热,但如果到了晚上还找不到的话斗篷就非常有用了。
莫守成喊声她说:“你干什么去啊?人家情情爱爱的你去不是捣乱吗?柳荫可是宁王府真正的郡主,你和她抢爱人不是让义父为难吗?”
他的语气带尖带刺,仿佛在故意要触红豆动怒。红豆突然站定,神色平静地笃定说:“不,白小江爱的人是我。”
话虽如此,她仍是思绪纷乱。
出了城墙,白云隐隐浮动,将晓日渐渐隐没。
暮夏五月,大漠上一片干绝,狂沙似雪。
戈壁滩上杂石怪树,野鹫长啭。沙土被风窸窸窣窣地卷起,拍打着的声音恍如细雨。
沙漠虽荒芜,但留下的脚印却是无比的清晰可见。只见无数马蹄印奔向同一个方向,前后踩踏,无法分辨数量,但少说也有三匹之多。
其他方向都没有马蹄脚印,所以红豆判定白小江和柳荫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