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厨神的徒弟,东西做的太美味了。”
“怪不得他对我们如此不屑,如此高傲:他有这个资格啊!”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真神。”
“跟人家相比,我们酒楼里做的东西的确只配喂猪。”
苏仁笙心中冷哂:你这么说以后谁还敢去你家吃饭啊?
画风突变的太快,苏仁笙一时摸不着头绪。白小江到底在玉带糕里加了什么,让这些适才还充满挑衅的人瞬间就如此折服?
苏仁笙充满期待地咬了一口,尝尝传说中的厨神之徒是什么手艺?
刚嚼两下,他便将糕点吐了出来,啐道:“呸,呸,苦的。”
他突然来的这句话顿时使感人的气氛为之一滞,众人皆充满了讶色:“白御厨的糕一点也不苦啊!”
“苦的,苦的。”苏仁笙笃定地叫喊道。
众人都惊讶地将头转向了白小江。白小江的举动更叫人惊讶,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苏仁笙说:“每一种糕点都有他的主要食材,你所做的一品玉带糕的核心食材是桔饼,而且还加了莲子。这两种都是苦味,虽然你加了许多冰糖蜂蜜和醍醐,想将苦味中和。但这种方法根本就是欲盖弥彰,普通人吃不出来,但遇到真正的鉴赏家就会原形毕露。”
白小江不住磕头,讷讷地说:“奴才知错,奴才一定会加以改进。”
苏仁笙嗤道:“你都已经改进了七啦!甜味越来越浓,苦味却仍顽强的存在。这不是中医讲求扶正祛邪,想要祛除苦味就要想办法用祛苦的食材,而不是用甜去遮挡苦。”
面对苏仁笙的斥责,白小江唯唯诺诺,不住应道:“是,是,请皇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皇上?所有人都为之诧异。
苏仁笙更是莫名其妙,语气里充满了忧虑,关切地说道:“您没事吧,白御厨?”
白小江听了他的话方才回过神来,先是愣了愣,随后迅速低下头来,遮住了脸上的尴尬。
孟小婉却问他说:“白御厨,您适才为何称呼阿笙皇上啊?”
她一直觉得苏仁笙的身份可疑,并非简简单单的普通百姓的孩子。听白小江称呼他皇上,心头一凛,但转念想想自己的猜测也太过离谱。
白小江叹了片刻,轻声说道:“阿笙的话皇上也对我说过,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苦笑一声,摇头继续道:“当今陛下有一条非常灵秀的舌头,对美食异常的敏感。我并非阿谀奉承,当今圣上实则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美食品鉴大师。而你是到目前唯一我见到的为一个可以和他品鉴能力相等的人,因为皇上对我说的话你刚才也都说了,且语气音调都一模一样,竟给了我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才不由自主的心声恐惧。”
孟小婉惊讶地说:“原来阿笙长了一条河皇帝一样的舌头啊?”
“怪不得呢!他只尝了一口就知道白御厨的一品玉带糕改进了七次,原来是长了一条皇帝舌头。”宋知县恭维说道:“真是厉害,厉害。”
苏仁笙觉得他少见多怪了,说:“这不算什么,每位厨师在改进自己所做的菜时都会逐步地改善添加调料的多少,我不过是按照玉带糕的甜度推测出来的。”
白小江朝他躬身一辑,毕恭毕敬地说:“阿笙大师,您适才说想要祛除糕点里的苦味儿要用专门去苦的食材,敢问这种食材是什么?”
苏仁笙哑然,讪讪地呵呵一笑说:“大师我可不敢当!还有,我刚才只是顺口一说而已,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能去苦的东西。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建议,你未必非得用桔饼作为玉带糕的主食材。”
白小江垂眼琢磨着说:“一品玉带糕过于甜蜜,人吃第一口还可以,过多便会觉得腻。桔饼清炎健胃、生津润肺,可以中和这一缺陷。”
“但它太苦了啊!再加上莲子,不成了苦上加苦了吗?虽然祛火但是口感不好。”苏仁笙坦率地说:“我建议你用别的食材来代替,比如红豆泥。红豆香味浓厚,性格温和,软糯绵密,可溶于任何食材,而且没有任何怪味儿。”
“不行。”白小江断然拒绝说:“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红豆做食材的。”
苏仁笙怪异地看着他说:“这我就真是不解了,你为何这般讨厌红豆?”
白小江闭目沉吟,仿佛在压抑心里的愤怒。良久,他才摇了摇头,开口说:“这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此生绝不会用红豆做任何菜肴的。”
他说完,闭上眼睛,仿佛在消化某种艰涩的痛苦。
看着他,苏仁笙不禁皱紧了眉头,但没在言语。
宋知县轻咳着说道:“白御厨,今天您也看到了,您做的东西和阿笙小哥做的水平相差无几,但在品鉴上他却略胜你一筹。不知你可服得?”
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言语里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儿。
“白御厨若是不服,本官可安排您与这位少年再斗一回厨艺。如果您嫌弃我们平昌县都是庸唇俗齿本官也可到京城专门请来顶级的美食鉴赏家,您看如何?”
知县心中算盘拨得飞快。适才他气恼白小江孤傲清高,目中无人,但苏仁笙的出现却打击了他嚣张的气焰,至少在他们看来是如此。
宋老爷不知道这从天而降的少年是什么来历。但民间藏龙卧虎,突然冒出一两个绝世天才也不足为奇,白小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