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费解,火凤凰来到了芒砀山。
芒砀山是位于平昌县以南的一座深山,特别是到了夏天的时候,漫山遍野郁郁葱葱,十分茂密,最适合流寇在里面躲藏。
所以,从许多年前开始,这里就汇聚了许多匪类。
朝廷也曾出兵围剿,但剿了又会出现,如此反反复复,朝廷也感到疲倦了,就发布告商绕道走。
逐渐地,这附近就荒凉了下来。
火凤凰带着几个家丁来到了芒砀山,她攒眉凝望山间,顺着记忆中的道路找到了何勉所在的营寨。
远远的就见营寨门口喧嚣异常,几个壮汉赤膊上阵站着冲着里面叫喊。
喊的内容也是不堪入耳,说白了就是在叫骂。
火凤凰疑心是何勉得罪了什么人,对头找上门来了。
吓得她一直待在远处不敢过来。
果然,就听那些人骂骂咧咧的兀自不休。好像是在争地盘的问题上跟何勉那伙儿流寇发生了龌蹉。
下人问火凤凰道:“大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火凤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说道:“怎么办?就在这儿等着呗!看看热闹也是号的。”
来闹事的人群为首的是为络腮胡子的大汉,一脸的横丝儿肉,一看就是闯荡江湖多年的惯匪。
他喝道:“何勉,你这个狗娘养的,出来!”
“你骂谁呢?何大将军可是你骂的。”一位何勉的青年手下说道。
因为何勉带着的这些匪徒都是宁王军的旧部,他们的称呼仍然喜欢称对方过去的旧称。
络腮胡子嘲笑道:“一个土匪居然还自称将军,怎么,还想扯旗造反不成?哼,告诉你们,这山头的确是你们的家,你们可得好好的待在这里,别四处闲逛,外面可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小心得罪了人,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何勉等人蜗居在芒砀山里,根本没有多少油水。这时候,有人说永安城边上的旧官道有许多客商经过,问何勉有没有兴趣截他们一票。
因为那个时候何勉还没得到火凤凰给的钱,正穷得揭不开锅,一连好长时间吃不上饭了。他也听说那里有一路十分强悍的劫匪,去那儿抢地盘很可能会得罪大匪徒。
但那时的他们根本无法顾及这些,就在那里拦路抢劫。
永安城比平昌县小不了多少,商铺云集,交通也十分便利,所以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
那些商人多半都是常年行走的,跟当地的土匪关系也较为融洽,逢年过节的都送去不少的礼品,所以很少会遭到劫道的。
偏巧永安城第一大户崔家的商队居然就被截了下来,这让崔员外十分不解又愤懑。
他去了封信给当地的土匪,匪头一听也觉得莫名其妙,一调查才知道原来是从外面来的劫匪抢了他们的生意。
匪头跟崔员外做了解释,跟着就带着人来到了芒砀山找何勉算账。
本来这事儿的确是何勉的不是,但那络腮胡子实在太过霸道,堵着何勉的营寨骂了半天,结果惹恼了里面的人,双方甚至打了起来。
好在双方也不想因此损伤过多,打了一阵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络腮胡子留下了一句,说道:“好小子,你有种,将来若是再敢去永安城爷爷少不了教训你。”
说完,带着人离开了。
……
火凤凰带着家丁远远地望着前方平静了,才走了过去。
何勉一听说火凤凰来了,非常高兴,急忙将她迎了进来。
火凤凰一脸笑色,并没提及适才那些土匪的事情,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何大哥,我托您办的事儿您办妥了吗?”
“自然是妥了。”何勉呵呵笑道:“来人,把人头拿过来。”
早有喽啰拿来了一个包袱,呈现给何勉。
何勉打开包袱,只见里面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笑着说道:“我派人去了温唐怡的家里,事儿办的很顺利。为了拿证据,我将人头都带回来了。”
火凤凰一看,那果然不是温唐怡的头。她得了田氏的钱,自然得会去温唐怡家附近看看她长得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很清楚她的长相。
她蹙眉说道:“何大哥,这不是温唐怡啊?”
“啊!”何勉诧异地张大了嘴,说道:“我特意派人去的温唐怡家里,难道他们找错地方了。”
“等等。”火凤凰突然说道:“这人不是平昌县的,但看着眼熟。对了,她……她就是出钱买温唐怡人头的孙夫人身旁的丫鬟。”
何勉莫名其妙,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火凤凰道:“我确定就是她。她怎么会来这里了?”
何勉脸色憋得很难看,说道:“火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叫我去温唐怡家里,如何死的会是别人?”
火凤凰道:“这确实不是温唐怡。我看,千万不能把这颗人头交给孙夫人,找个地方埋了吧?温唐怡你还得去杀。地方不会有错,或许是你的人去了她家但她不再,也不知怎么的阴差阳错的就把这丫鬟给杀了。”
何勉想了想,叫来了动手的人,问道:“你真去了温唐怡家了吗?”
“去了。”那人跟何勉说了一下温唐怡家的样子,火凤凰点头说道:“他说的不错。哎,你是在她家看见这人的吗?”
那动手的人答道:“对,就在她家门口。我看她一直在那儿地方徘徊,多半就是温唐怡,正想是好机会,所以就过去把她给杀了。”
火凤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