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好了这一切,苏仁笙终于可以返回平昌县了。
他心里一阵松快,最重要的是他说服了李崖之后,孙玉凤果真答应给孟家汤铺投下上万两的巨额资金。并且次日就带着他将银票从银号里取了出来。
这时候,苏仁笙才知道,原来京城的银号竟然有孙家开的。
他对此很震惊。但孙玉凤却一点也不屑。
她告诉苏仁笙,孙家的买卖遍布天下。每年干送给那些结交的朝廷大员就不止十万两银子,而孙家就她一个宝贝疙瘩,自然疼爱百倍,想要什么都给。
区区一万两银子不算什么。
苏仁笙拿着银票,想回去和宝珊商量一下,把汤铺弄得大些。如果孙玉凤投的钱有多余的话,就给宝珊家的客栈分去一部分。
一万两银子,这笔大钱孟家汤铺肯定是用不了的。而且,孙玉凤也和他说得很明白,不回插手他如何花这一万两的银子。
毕竟,孙家在江宁是一等一的大商贾,对这些自然不会计较。
但这一万两银子对于刚刚要重新振兴的宝家和孟家汤铺而言太重要了,有了这笔钱,店铺的启动资金毋宁说就不用发愁了。
苏仁笙喜滋滋地坐着马车返回了平昌县。
……
另一头,温唐怡也听说了顾九卿已经不会被弹劾的事情,心里很安慰,但同时也很复杂。
自己和顾九卿之后恐怕再也不会见面了。
果然,自从孙玉凤那天给自己看过扇子之后,顾九卿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温唐怡住处这边。仿佛在绕道走一般,没见过踪影。
而且,学子们口中也纷纷对此议论,有种说法是顾九卿之所以会贩卖假字帖都是温唐怡出的主意。她还主动临摹了顾清风的假字帖,并帮助顾九卿诓骗那字画店的老板。
顾九卿本是品才兼得的优秀学子,正是被温唐怡撺掇的才一时糊涂。
甚至还有人暗中讥讽温唐怡是红颜祸水,性情卑劣的女子。
对此,温唐怡很是费解,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个锅为何要自己来背?
是顾九卿干的吗?
多半不是。而是孙玉凤诬陷的自己。
温唐怡猜测。但顾九卿为何不澄清呢?
她每天想着这些,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十分郁闷。
但还是宽慰自己说:还是算了吧!这也是为了顾九卿,既然能帮到他,自己牺牲些又怕什么呢?
只是,不知道顾九卿能不能体会自己为他所做的这些付出?
她甚至在这之后,连顾九卿一面都没见过。
所以,并不知道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这几天,温唐怡一直有些失神落魄,连抄书都不尽心了,甚至出现了好几个错别字,还因此被毕老夫子训斥了。
他告诫温唐怡要忘了顾九卿,如今书院里面对她的那些闲言碎语就是他品性最好的证明。这人贪慕虚荣,见利忘义,在有机会脱身的情况下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抛给了别人,这样的人别说托付终身,就是结交成普通的朋友都不可以。
温唐怡还向毕老夫子辩解说:“我认为顾九卿不会是这般品性卑劣的人,这事儿一定是孙玉凤从中捣的鬼。”
毕老夫子听她语气笃定,冷嗤了一声,说道:“即便真是如此,顾九卿为何不出面帮你洗清冤屈?”
温唐怡道:“他上一次不是已经帮我争辩了一次吗?还因为和李崖大人打了起来。”
“此一时,彼一时。”毕老夫子道:“上一次并没有切中顾九卿的利害关系。而这次不同,听说那个孙玉凤家里很有钱,正好能给顾九卿所要的一切。他自然不会再过来帮你了。”
温唐怡蹙眉摇头,声音低弱说道:“我分辨不出来哪里不同。可能老师说的对,孙玉凤确实能给顾九卿他想要的东西,而我给我不了。不过,我觉得即使顾九卿因为留在她身边也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我。我虽然爱他,但不能破坏了他未来的美好前程。我想,顾九卿是知道我心的。”
毕老夫子诘问:“那你知道他的心思吗?”
温唐怡答不上来,她说:“不清楚,因为我到现在还没见到过顾九卿。可能是孙玉凤看他看得紧吧!”
毕老夫子冷哼一声,摇了摇头,没在言语。
……
温唐怡回到房间后一直郁郁着,人形又憔悴了许多。
又过了几天,还是不见好转。她开始变得消沉,心里总是也不自觉的想起顾九卿,连书都抄不好。
温唐怡想,自己或许不应该再待在书院里了。可是又没有别的出路,正在惝恍着,这一天她刚刚要睡下。
忽然听见了一阵儿敲门声,温唐怡蹙眉暗忖: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拜访自己呢?
因为温唐怡很穷,平时结交的朋友不多,甚至出了顾九卿的事儿后大家都离她离得远远的。
温唐怡推开门,发现站在自己门口的正是顾九卿。
她一阵惊愕,颤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九卿目光低垂,显得心事繁重。他道:“我能进来吗?”
温唐怡沉吟片刻,觉得他这样待在自己房间门口,黑灯瞎火的很是不好看,于是就让他进来了。
顾九卿的脸色始终凝重着,看起来颇有心事。
温唐怡看着他愁眉不展的俏脸,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顾九卿道:“咳,关于李大人的事情,我最近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学子们都说是你怂恿我去贩卖假字帖的。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