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衣少年到处指着沿路的街市和风景叽叽喳喳,显得很是兴奋。
苏仁笙耳朵被他吵得很烦,说:“我说看你的样子和出手的阔绰程度,怎么看也都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这样没见过世面?”
少年偏头看他,怪异道:“谁说富贵人家的孩子就必须要见过世面啦?我在皇……在黄姓的家里待了十多年,一步也踏出过屋门。”
苏仁笙道:“原来你姓黄啊?是不是你家里人嫌弃你太过顽皮了,怕你出去惹是生非,所以才将你关在家里的?”
“家里人?”少年了然地“哦”了声,轻嗤说道:“他们表面上总是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实际上呢,我知道,他们不过是怕我。既想让我跑的远远的,又怕担心找不到我。”
苏仁笙又好奇地问:“你们家是做什么生意的?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富有,有花不完的钱一样?”
少年把脸上的嬉笑收了,换做正经的表情说道:“我们家不做生意,至于是做什么的你且不要打听。”
苏仁笙奇怪地看着他。
少年盯了他半晌,也露出奇怪的表情,问道:“我看你年岁也不大,怎么糕饼做的这般好吃?我吃过一些六七十岁的老师傅做的点心都远远不如你,你是不是经过哪个高人的指点啊?”
苏仁笙哑然,推搪道:“我没经过高人指点,至于我做点心为什么这样好吃,你且也不要打听。”
少年一愣,见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面露不悦之色。
苏仁笙又只得地笑道:“烹饪这手艺是需要天赋滴!”
少年犹笑地点了点头。
宁肃镇官署门口的卫兵并没像往常一样站岗,而是坐在台阶上嚼着大粽子,手上散发了淡淡的箬叶的香味儿。
俩人来到官署门口下了坐骑,士兵见阿笙和一个戴面具的少年在一起,显然一怔,停下吃粽子的动作,皱着眉头,声音低沉的问:“阿笙,你来这儿找红豆将军吗?这孩子是什么人,怎么还戴着面具?”
苏仁笙点头说:“我确实要找红豆姐有要事相告,他姓黄,也知道许多要紧的事情。”
士兵恍然大悟,暗咐:怪不得要戴着面具呢!原来是为了保密啊!
苏仁笙过去常为宁王军提供许多有用的信息,官署里的人都不知不觉地将他当成了自己人,甚至有人传言苏仁笙其实是宁王军队里面非常重要的密探,专门为红豆搜集情报。
所以,一听到苏仁笙的话,俩兵丁怔得目光游离了一瞬,回过神来后赶紧对他说:“那快进去吧!红豆将军就在里面。”
俩人走进官署,少年问苏仁笙道:“刚才听你说称呼这宁王军的将军红豆姐,她是个女的?”
苏仁笙点头说道:“对啊!的确是位女将军。”
见他嘴角露出轻慢的鄙笑,苏仁笙又跟着补充说:“你可别小瞧红豆姐,她虽是女人,打起仗来可厉害了呢!这官署就是她从朝廷军队手里抢过来的。”
少年气愤地踢了一脚地上的枯草,咕嘟说道:“哼,真是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赢。”
苏仁笙继续说道:“红豆姐还是宁王爷的干女儿呢!”
少年道:“我曾听说宁王爷有个女儿三年前夭折了,没想到他还有个干女儿啊!”
苏仁笙诧异地问:“你连这些都知道?看来你对宁王军很了解嘛!”
少年唬得一怔,赶紧稳下声音说道:“是你孤陋寡闻而已。”
虽然门口的士兵说红豆就在官署里面,可俩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恰巧碰到了何勉。
苏仁笙问他说:“何大哥,你看见红豆姐了吗?”
何勉反问:“她在指挥操练士兵,你找她干什么?”
苏仁笙刚想回答,少年却用阴阳怪气的语调来了一句:“操练士兵?难道是有仗要打了?”
何勉瞅着他脸上的面具,问苏仁笙说:“这人是谁?”
少年道:“这你就不要管了,走带我去看看。都说宁王军训练有素,作战勇猛,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语气说的就像要跟人家过过招一般。
苏仁笙对何勉解释说:“这人很神秘,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一个大秘密,我就带来他见红豆姐了。”
何勉见他一脸紧张的神情,忙问道:“他知道的是什么神秘?”
苏仁笙跟着前方的少年,但始终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低声说:“我怀疑宁王骗了红豆姐,他确实要挥兵入京了。”
何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仁笙怕他不信,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宁王现在已经在和夷狄人商量购买战马和粮草的事情了,但这些事情都被桂王安插在嘉阳关的细作打听到了。不过,与此同时,宁王也知道了这些。那细作给桂王写了封信让信使火速带去京城给桂王,但信使半路上遭到了宁王追兵的截杀。也许他逃出来了但身受重伤,正巧被这孩子发现了,于是那封信就落到了他手里。”
何勉紧跟着问道:“那封信你要过来了吗?”
苏仁笙道:“就在我这儿。”
何勉紧张道:“拿给我看看。”
苏仁笙知道他可以信赖,就将信交给了他。
何勉看过信后,整张脸黑青黑青的,他避开了苏仁笙的视线,心中担忧。
本来他就觉得宁王如今行事态度都很暧昧,诡异。虽然他心里也十分希望莫守成的来信内容是真的,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宁王这次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