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婉这些天隔三差五的就会去一趟刑部大牢,但每次都绝口不提探监的事情,只是买些吃食或是下酒菜送过去,临走时还不忘给狱卒些银钱。
时间久了,狱卒即便反应再慢也能琢磨明白这白净可人的少女总过来怕是有目的的。
黑衣狱卒便对她说:“你是不是想探监啊?如果是的话,哪天晚上过来,我偷偷的放你进去,但不许多待。”
谁知孟小婉却认真地摇了摇头,说道:“狱卒大哥您误会了,我的确常过来送给您二位东西,也确有想结交之心。但却从未想过让二人公人冒着危险让我去探视的想法,实话实说,我与苏小强非亲非故,只是受人之托而已,是否能够探监倒在其次。我的目的并不在这里。”
黑衣狱卒听了既了然又心头充满怪异,不禁问道:“那姑娘的目的何在?”
孟小婉“呃”了一阵儿,跛脚狱卒比之那黑衣狱卒显然要聪明,诘问道:“姑娘想必是来打听那犯人的处置结果吧?”
他黑沉着一张脸,面带难色说道:“这个犯人也是举人出身,应该深知国法的森严。居然还言语侮辱当朝大员,你说桂王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孟小婉看着他一张生满麻子的脸,叹息道:“我也知道非常此事严重,可人犯并非作奸犯科之辈,他如今也定是非常后悔。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桂王身为堂堂王爷,难道真的就不能容忍一下吗?”
“桂王这人……”狱卒不容乐观地摇了摇头,又说:“我看人犯十有**活不长了。只是现在京兆府还没过审,一旦审理了只怕会以诽谤朝廷治罪。”
孟小婉歪头想了想,跟着道:“二人公爷都是门内行走之人,一定知道不少官府里的门道,认得不少朝廷里的人。还望二位公爷能发发善心给我指条明路。”
跛脚狱卒用手扣着青黢黢的胡子茬,感喟说道:“小姑娘,我是真想帮你啊!可人犯毕竟得罪的人是桂王,这摊子肯定谁也不敢接啊!就是告诉了你门路人家也不会见你。”
黑衣狱卒跟着说:“你啊!还是先给人犯寻一位能打官司的状师吧!”
见他二人说得坚决,孟小婉也只好蹙眉离开了。
回到平昌县,孟小婉和孟小婉转述了狱卒的话。苏仁笙兀自徜恍起来。
他没敢告诉母亲,以免她知道了更伤心害怕。
果然不出所料,过了几天就传来了京兆府公堂要提审苏父的消息。
虽然孟小婉事前做了准备请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京城大状师,但谁都没有把握能让苏父活着从公堂上走出来。
清晨,京兆府衙门口就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前所未有的喧阗热闹。
公堂里的官差不停地吆喝着维持秩序,不让人堵路,但围观的人群还是将公堂的大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看苏父被押上了大堂,人群顿时一阵骚动,还有人打起了胡哨,其余人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今天审理的是个重犯!”
“嗯,他冲撞了桂王,肯定是斩立决了。”
“斩立决我看不见得,斩监后我看差不多。”
“听说他儿子还是平昌县有名的糕点师傅呢!”
“得罪了桂王,必死无疑,有个屁用,说不定还得连累自己儿子呢!”
老百姓们叽叽喳喳,不停地互相脑补,就连府尹何时来的都不知道。
府尹大老爷一拍惊堂木,堂下衙役“威武”压言。
老百姓顿时都肃静了下来,纷纷张着脖子等着看好戏。
府尹还未开口,苏父就先哭诉道:“冤枉啊,大老爷我冤枉啊!”
府尹被他喊的猝不及防,面上一愣,心想:真是怕死的胆小鬼,还没质问呢就先喊冤。
他沉拍惊堂木,喝道:“大胆人犯苏小强,光天化日之下冲撞桂王,如今还敢喊冤,想来没有悔过之意。这般肖小不打不足以立官威,来人,给本官重大二十大板。”
苏父一听,哇地大哭出来。状师解围说:“回大人,人犯不过是怯官而已,您何必上来就打呢!”
他说完,半蹲下来低声在苏父耳畔说道:“你莫要再喊了,以你的罪行肯定是走不出公堂了,少喊些冤枉少受些皮肉之苦。”
苏父怨道:“我儿子给了你那么多银子,你居然不帮我?”
状师道:“我这就是在帮你啊!”
苏父道:“你若是要帮我,就得让我活下去啊!”
状师冷笑一声,说道:“让不让你活下去是大老爷的事情。”
跟着,他对京兆府尹说道:“启禀老爷,犯人苏小强的确冲撞过桂王,但他当时喝了酒,实属酒后失德,且有悔过之意,望大人明鉴。”
府尹问苏父:“人犯,你可有悔过之意?”
“有,有,我一直都在悔过。”苏父叩首说,样子如同小鸡吃米。
府尹点头:“那本官问你,你当天是如何对贵阳,出言不逊的?”
苏父答道:“我说桂王勾结夷狄人,还偷走了宁王进攻外族必须的地图。”
府尹诘问:“那你所说的可是事实啊?”
“当然是事实。不不……”苏父慌忙改口说:“当然是我瞎编的。”
府尹见他认供,得意一笑,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招了?”
苏父颓然点头,有气无力道:“我招。”
府尹笑道:“即是如此,签字画押吧!你本来罪大恶极,按律应该凌迟处死。但念你认罪态度良好,桂王也是个大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