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风在耳边回荡。
身边周遭都静了下来,她呆呆的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水面,她怎么也不能接受,凌非凡就这么死了,刚刚还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分析,就这么一瞬间,人就这么没了!
她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她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巨大的自责在心中升起!
是的,她暗暗的怪自己,她不该随着人就这么过来,令牌对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拿不拿得到对她的关系都不大,可是凌非凡不一样,那是凌非凡心中的支柱。
也只有凌非凡才会明白,郁天乘是说一不二的,没有令牌,是不可能诏安的,没有令牌,凌非凡心中的安宁就会成为泡影,所以凌非凡急了,非常的着急,所以他才会调下寒潭。
她自视一身武功无人能敌,她不该贸然的跟着人跑过来,她应该停下来,听听凌非凡的建议……
她不该……。
可是已经晚了。
已经来不及了。
脑海中一种巨大的痛楚传来,她疼痛难忍的双手抱住了头,使劲拍着自己的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是她发现已经晚了,就像以往每次懊恼心痛懊悔时一样。
她开始恍惚,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又想了她,她又想到了水涟漪。
她那么恨她,她恨不得她去死。
她想到了姐姐,她亲眼看着水涟漪一掌拍在了姐姐的头顶,她看着殷红的鲜血从姐姐的鼻腔中喷出,她看到了姐姐对她伸出了手,她伸手去握姐姐的手,被水涟漪一掌打昏在地。
她昏迷之前听到了姐姐撕心裂肺的呐喊声,那声音里的绝望搅的她夜夜不能安宁。
放妹妹一条生路。
今天,今天她又杀人了!
她又杀人了!
胳膊被人抓住,转头,她看到了凌非凡焦急的眼眸。
“王妃……”她听到有人在喊她,她转头,看到他走了过来,温和的笑着,就像昨日刚见过一样,那么亲切,那么熟悉。
她逐渐的清醒,她知道是假的,但是她还是抬起了手,她想握住那双手,因为……她真的很想念他……。
可是他的笑脸突然消失,变成了一排飞镖从正面飞来,直奔而来,情急之下,她挥手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一排飞镖被挡落,侧身躲开,只是刚刚站稳,又一阵飞镖袭来,她再次侧身,心神不稳的情况下,她握着长剑刚刚站定,一个身影从正面飞来,伸出双掌直奔她的胸口,转头,那个双掌已经到了,她脚下往后退,前面的双掌步步相逼,她甚至看不清那人的脸庞。
随着脚下一软,身子倾斜,她再抬头,那一掌就在眼前,在她落下山壁之前,她终于看清楚对她出手的人,不是别人,只是她的师傅,她的母亲---水涟漪。
呵!
随着身体往下落,她没来由的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人就是这样,当心里的期待被彻底破灭以后,心也就安定下来了。
命本来就是她的,她想拿走,拿走就是了。
…………
“什么?”海王寨的议事厅内,听到消息的郁天承闻言瞪圆了双眼,怒视着下面的几个寨主“你们,你们说什么?”
“大哥息怒。”许英拱手,对着其他几人暗暗的使眼色,那几个人寨主拱手出去,许英也再次拱手“大哥息怒,听小弟细细说来。”
“你说什么说!”郁天承的声音穿破房顶“许英,你也太大胆了,地上的祸你不闯,你闯天上的,你知道水浅月是谁吗?山海门的,不对,她是水涟漪的亲生女儿,你把她引入天城楼寒潭,她要是死了,水涟漪会跟我们善罢甘休吗?!”
“寨主。”许英拱手“且不说水涟漪会不会报仇,水浅月也不一定出不来啊,今天在天城楼那么大的毒气的作用下,也没有伤水浅月分毫,这说明水浅月确实是有真功夫的,如果不是老五易容成水涟漪,水浅月根本不可能落下去的,所以水浅月不一定会有事儿,也不是没有出来过,水浅月要是命大,肯定能出来的!”
“你真说得好听!”郁天乘气的直皱眉“就是因为你们假扮水涟漪,就这个事情,水涟漪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们,还有,我们只是想要令牌,又何必杀人呢!”
“大哥息怒”许英再次拱手“大哥尽管放心,今晚的事儿,只有你我兄弟知道,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水涟漪更不会知道,而且大哥,我们兄弟今晚做这么大的局,也是为了您啊,大哥你想,我们用这么大的局把十八寨的弄来,就算令牌能拿回来,他们能服吗?但是只要水浅月能冲出寒潭,他们谁也不敢说什么,大哥,这是两全其美的啊!”
“可是水浅月要是冲不出呢!”郁天承收起了笑脸“这个局要怎么解?山海门会不会放过我们,黄埔四会不会放过我们?”
“大哥。”许英再次拱手,眉心微皱,无辜的摊手“这不关我们的事儿啊,水浅月不是我们招来的,是朝廷找来对付我们的,山海门真的有气,也找不上我们啊,应该找朝廷啊,找黄埔四啊,黄埔四要怪罪,也怪罪不到我们身上啊,是十八寨的把水浅月引到了天城楼,我们可谁都没有出面啊,他可怪不了我们啊,就算水浅月出不来死在里面,黄埔四要杀要罚,也是照十八寨啊!”
“……”郁天承的眼珠转了转,之后靠在了椅背上,连连的点头“你说得对,跟我可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大哥。”许英微笑,往前一步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