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
萧谦搀扶着杵着拐杖的父亲萧老将军缓缓走着,一边将今日发生在朝堂上的事缓缓一五一十到来。
“李程是我的门生,我于他有再造之恩,他不会是那种吃里扒外之人,这事先好好地调查一番在作定论!”
萧老将军微眯着眼缓缓说着,年老迟暮的样子已是华发丛生,头上的头发几乎全白光了,在日光中闪过一抹银色的光,熠熠生辉的模样。
那脸上已是被岁月刻上了浓浓的风霜,一道又一道像是战场厮杀留下的伤痕一般,眼中的精明和多年征战沙场的杀气在眼中隐藏着,不会因为年老而褪化。
头戴金玉发梭束高冠,身着锦绣绸缎华服裳,一身风霜战场厮杀,可见当年血雨腥风。
萧谦也是胡子丛生,微微皱着如同剑一般挺立的眉,眼中是浓浓的深沉,扶着萧老将军缓缓地走着瞧,不免沉声道,
“父亲,御史大夫李程此次参奏的是昌鸣伯爵府的庶长子梁仕敏,此子终日流连烟花柳巷的秦楼楚馆,被皇上狠狠罚了八十廷杖。他们昌鸣伯爵府可是还有一个为皇上生下皇子的梁妃娘娘啊!”
“梁妃不成气候,虽说生下了六皇子,皇上也对之颇为喜爱,但是幼子毕竟是幼子,一个五岁的小儿会有多大的期望,他的上面可还有太子,恒王等人,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这些年,梁妃颇为得宠,隐隐有逼近宛知的气势,不管这次李程是因为而参奏,最起码也可以在宫中好好地敲打梁妃一番,也让她知道昌鸣伯爵府想斗过萧家,难喽!”
萧老将军听着萧谦的话,眼中尽是浓浓的嘲讽之意,不禁嗤之以鼻,鄙夷出声,双眼的浓烈难以掩盖。
萧谦顿了顿,微微颔首,
“是,父亲说得是!如今妹妹手握后宫大权多年,局势都尽在她手,一个小小的梁妃不成气候,我看,如果妹妹能够封后母仪天下,那便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一国之母,于萧家来说也是一门荣耀啊!只可惜皇上这么多年迟迟不肯再立后,不知父亲怎么看?”
萧老将军听到自己女儿关于封后登位的事情面上也是一脸沉重,思索着,眼上尽是浓浓的精明。
“端元皇后仙逝多年,皇上迟迟不肯再立后,无非就是四个原因。第一,太子殿下公冶景行的阻挡,这个太子当真是小瞧他了M耆不输于如今的皇上,手段凌厉,这些年来稳坐东宫,不少朝中重臣向他靠拢、臣服,除非他死,不然宛知封后绝无可能,恒王殿下入主东宫也怕是毫无希望。”
“第二,便是宁国公府,宁国公府是兰陵的百年望族,百年世家,东阙历经多少朝代唯有宁国公府稳如泰山,那么多次争权夺势,血雨腥风,宁国公府不但没有受到丝毫的打击,反而更加蒸蒸日上。”
“自东阙以来,几乎每朝的皇后都是宁家的女儿,如果宛知登上后位,于理,无论最终登上皇位的是,宛知都是当之无愧的皇太后,你说,宁国公府会给我萧家这个机会吗?往大了说,就是皇上、太子身上也留着一半宁国公府的血,自然是偏向他们!”
萧老将军顿了顿,由萧谦搀扶着走到一旁亭下的桌旁缓缓坐下,想必萧老将军今年也是好大的一把年纪了吧,算算也有将近六十多了吧,该是子孙承欢膝下,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了!
“第三,便是因为我萧家,我萧家近几年来蒸蒸日上,在朝中除了宁国公府,丞相府,恐怕也没有人能够位置抗衡,皇上这是防着我萧家呢!”
萧老将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嘴角一直往上眼神至精明的眉梢化作眼中浓浓的冷意,杵着拐杖的手紧紧地握着。
那双手看得见的沧桑与风霜,左手手背上还赫然醒目爬着一条上上的伤疤,看起来那伤疤是刀伤的模样,由手指出一直蜿蜒起伏在那,看着透露着几分恐怖。
“那第四呢,第四是什么!”
萧谦挨着萧老将军在一旁坐下,轻声地出声询问着。
萧老将军拿起侍女们早已备好的茶,端起青色的雕花茶杯浅浅喝了一口,接着缓缓放在桌子上,萧老将军这才看向自家的儿子,见萧谦的脸上满是期待专注地模样,萧老将军露出一抹冷笑,挂在嘴角的笑意看不出喜怒,缓缓说道。
“最后,那当然是皇上自己不愿意啊!皇上年轻时与宁国公家双姝最是情深无比,说不定是皇上对端元皇后旧情难忘,不肯立后吧!不过这条倒只是我的猜测,皇上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
萧老将军轻顿了顿接着缓缓开口,眼中似是还有一抹想不通的复杂之意,
“不过,我记得当年先帝还在位时,发生过一件事情,不过这件事鲜为人知,具体是什么恐怕现在除了皇上,太后,老宁国公,还有丞相夫人恐怕没人知道。”
萧谦静静地听完自家父亲的话,眼中心上是浓浓的疑惑,但是却是没有开口,直到半晌,萧谦才喝了一口茶,有意无意地向萧老将军禀告着。
“前段时日,妹妹曾召了李氏和绵锦入宫,接着高氏和盈袖也紧接着便入了宫。看妹妹这个意思,是要给恒王殿下从绵锦和盈袖中物色一个正妃了!”
“你妹妹的为人你作为哥哥最是清楚,刚强倔强,以牙还牙的脾气这么多年都是老样子,当初李氏羞辱过她,她今大权在握自是要就是重提,不肯放过的!”
“老夫也不想管你院子中的事,但是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