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顾淮云从床上硬撑着起来,胃一阵抽痛。
脚刚踩着地毯,手机“嘀”的一声响起。
没想到是一天一夜没见的人给他发来的信息。
是一张照片。
白纸上用铅笔画了一只……小鼹鼠?站立的姿势,笑得裂开了嘴,挥着一只爪子。旁白是,“古摸宁”。
目光触及到那张幼稚到无聊的图画,顾淮云落下一只脚后就再没动过,拿着手机打过字去,“古摸宁是谁?”
陶然没有立即回应他,大约一分多钟后才发来一张照片。
还是那只小鼹鼠,只是这次笑容羞涩又腼腆,“奴家姓古名摸宁,安城人氏。”
“原来是古小姐,失敬失敬,小生这厢有礼了。”
又过了一分钟,一只穿着褒衣广袖装扮的小鼹鼠出现在他面前,做了一个万福的姿态。
顾淮云嘴角的笑意清浅,“小生不才,古小姐天人之姿,一见倾心,不知小姐心中可有良人?”
她心中的良人也许并非她的良人,她过去的几年他也都一清二楚,他只是突然很想知道维扬是否还占据着她心里全部的位置。
突然很想知道,他们认识后,成为夫妻后,对她而言,他有没有变得不同一点。
这次陶然花了多一倍的时间回他的信息。
照样是那只小鼹鼠,巧笑倩兮,“承蒙公子抬爱,奴家诚惶诚恐。只是奴家已有婚配,夫家是安城顾氏。”
他知道陶然到现在还是忘不了维扬,他以为她的回答最好的不过是骗他一句“心中并无良人”。
顾淮云的指腹摩挲在“夫家是安城顾氏”的位置上,心脏的位置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有点痛,又像是软到无力。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次小鼹鼠笑得憨态可掬,挥手作告别状。
收拢了意识,顾淮云不顾宿醉后的不适感和嘶哑的嗓音,拨通了陶然的电话。
“喂。”女孩甫一开口就笑了出来,娇滴滴的笑声如同初夏的风,熏得人醉心。
“陶然……”
只这两个字,只喊着她的名字,顾淮云才知道对她的思念远远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只不过电话那头的陶然被吓了一跳,“你是谁?”
顾淮云的声音哑得连笑声都没有了,“你夫家,顾淮云。”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现在跟她打电话的人不是他的可能性也很小,但这嗓子是怎么回事?
“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感冒了?”
“不是,”顾淮云捏了捏喉结,咳了一声,却并未好转,“昨晚和斯宾他们去喝酒了。”
“……”陶然不能理解得喝多少才能把那么好听的一把嗓子喝成这种德性。
想起他原先犹如大提琴般醇厚的嗓音,陶然真心觉得这人暴殄天物,“顾老板,我这刚出门两天,你就给我上房揭瓦了是吧。”
陶然听不到声音,只感觉到一股急速的气流喷进听筒里。
还好意思笑?
“就昨晚陪斯宾喝,喝多了,保证以后不敢了。”
嗓音哑得跟只公鸭叫一样,还保证以后敢不敢什么的,她连听都不爱听!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叩叩……”
陶然的话是被一阵清晰的敲门声打断的,顾淮云忍下头疼,先冲着房门喊道,“进来。”
门把往下压,推开门的却是杨子芮,穿着高领紧身衣和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束得身材高挑有致,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淮云……我看你一直没出来,不放心,进来看看。”
杨子芮的声音,不仅顾淮云听到了,连手机里的陶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女性的声音,还是一个年轻的女性的声音。
在早上他刚起床的时间,在他的房间里。
陶然只一怔便识趣地结束了和顾淮云的这通不大正经的通话,“你先忙吧,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挂得这么急。
是考虑到她不应该打扰到顾淮云的私生活,还是怕在他面前不小心露出马脚?
她和顾淮云名义上的关系是夫妻,但实质上也算得起是朋友。但他这个朋友不是一般的朋友,他出身荣华富贵,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攀得上。
她无意被人指责攀龙附凤。
将手机搁在桌面上,视线只稍稍一移,她又看到刚刚画在便笺上的那几只小鼹鼠。
很久没有胡乱涂鸦,一时兴起给他画了几只小鼹鼠。
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特长,陶然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可是哪怕算,她也知道,和顾淮云的本事相比,她这个小伎俩也是上不得台面。
陶然想了很多,各种她该识相的理由。
但唯一想不通的是,在得知一个年轻女性出入顾淮云的房间时,她的心怎么会乱成这样,一团乱麻疯狂地生长起来。
那个声音是谁?
她是顾淮云的谁?
她分明听到她叫他“淮云”。
这么亲昵的称呼……
女朋友?
情人?
还是只是有钱人用来慰藉身体的床伴?
------题外话------
顾淮云:陶然,你在干嘛?
陶然:没在干嘛,我在生气。
顾淮云:怎么才能不气?
陶然:生完气就不气了。
顾淮云:那你什么时候生完气?
陶然:不知道。
顾淮云:那我说,我没喜欢杨子芮,只喜欢你,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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