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润玉微愣,尔后也走到洗手池边,细嫩的双手在流水中揉搓着,嘴角边的笑掺杂了一份讥讽,“人总得往前看,我和维扬是真心相爱,就算你们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做了婊子能不能就别立牌坊了?我也是个女的,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犯贱的。”
廖润玉的脸色沉得像锅灰,毒辣辣的眼神看着江翘翘,拳头攥了起来。
江翘翘见她脸色变了,整个人都畅快了,“所以你以后见到我们,避开一点,别上赶着找骂行不行?”
“我和维扬真心相爱有什么错?”廖润玉的语气委屈,“当初我又没逼维扬,是维扬选了我,你们怎么都把账算在我的头上?”
这句话把江翘翘问住了。
她恨廖润玉,但更恨维扬。在一起的时候,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分手的时候,陶然整夜整夜地哭,哭得眼睛都快要瞎了,都挽不回男人变了的心。
“再说了,谈恋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陶然还要赖维扬赖一辈子吗?”
江翘翘差点跳脚,她后悔了,刚才就不应该费那唇舌替她爸妈教训人,“一对奸夫!陶然需要赖维扬吗?她现在嫁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顾淮云。顾氏集团的总裁,三十岁,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生毕业,还有,他长得怎么样,你也见过的吧,会比维扬差吗?只会比维扬好吧。”
江翘翘见廖润玉的脸色刷白,只觉得很解恨,“你以为得到维扬你就赢了吗?没想到吧,陶然她找了个更好的。维扬算什么,充其量也是陶然用过的,二手的。她现在就是顾淮云的一块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一点,她没有夸张,也不是故意气廖润玉而夸大其词,顾淮云是真的将陶然宠上天了。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的。
被江翘翘刺激大发了,廖润玉狠毒的诅咒撕破了最后的体面,脱口而出,“有钱人的婚姻有几个能长久的?人前风光,背后呢,说不定晚上都躲在被窝里哭你可能都不知道。”
江翘翘一听,听出她这是激将法,没上当,“随便你怎么想咯,只要你高兴就好。”
江翘翘不想多做纠缠,错身之际,又想到什么,回头笑道,“忘了跟你说一声,他们两人夫妻恩爱,伉俪情深,陶然现在又怀孕了。母凭子贵,知道吧,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你们这种老百姓做梦都梦不到的。”
“死心吧,陶然她现在过得很好,比你还好。”
廖润玉的面容是茫然不知所措的,像遭受到无法承受的打击。
“你别老是提什么你和维扬真心相爱,别忘了,当年他和陶然在一起五年,他对陶然也是真心的,爱得死去活来。陶然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想办法摘下来给她。可是,后来呢?不也是说变心就变心?”
“做人得留点余地,不要什么事都说满了,不然打脸的时候连退路都没有。”
江翘翘一口气说完,没给廖润玉反击的机会,就甩着手走出了洗手间。
廖润玉僵化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笑,但眼周一圈都发了红。
顾淮云又算什么?
除了有几个臭钱,还有什么?
她爱的人是维扬,只要维扬是属于她的,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别的她根本就不在意。
风水轮流转,她就不信,她陶然能一直这么走运。
再说,人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算什么?有了孩子又算什么?
过得比她好,是吧。
她倒要看看她陶然能好到几时!
“你说你是不是暴殄天物,1000多块钱就不能在肚子里多呆一会儿。”陶然见到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江翘翘,拿起包,从卡座上站了起来。
“你管我呢,反正我吃的时候爽到了就行。”
“行行行,走吧。”
这顿饭边吃边聊,花了不少时间,等她们走出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暮色深重。
陶然拿出手机想叫辆车,挽着她的江翘翘碰了碰她,“你老公来接你了。”
“呃,哪里?”陶然抬头找。
江翘翘不耐烦地将她的脑袋拨到九点钟方向,“那里。”
“顾老板!”最后一声,陶然都喊破音了。
像小蝌蚪找妈妈,最后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青蛙妈妈一样,场面极其感人,陶然百米冲刺,一头扎进顾淮云的怀里。
惊喜的画面一人一半,陶然是喜,顾淮云则被惊出一身冷汗。
“别跑!别跑!”
话音刚落,已经拦不住人跑,男人只能展开手臂接住人。
“你怎么来找我来了?”男人一脸冷霜也没吓住胆大妄为的陶然,扬起笑嘻嘻的脸,开心地问。
“下一回再让我看到你跑这么快,看我怎么收拾你。”
陶然撒手,笑得好傻气,“看到你高兴,嘿嘿……”
江翘翘看到这样的陶然,又想起刚刚和廖润玉起的争执,心里却有百般滋味。
“好了,人你给接回去吧,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我走了。”江翘翘挥挥手,作势要走。
“你去哪儿?”陶然一把抓住江翘翘的手,“你不回公寓吗?”
江翘翘看了一眼深蓝色的夜空,“不了,我和顾世子约好,他一会儿来接我回去。”
“你又要回去啊,留在安城不行吗?”陶然恋恋不舍。
江翘翘在安城念的小学、中学、大学,毕业后在安城上班。可以说她的前半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