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仲沉吟,“还是有点高了,以后还得注意。”
“嗯。”
曹仲和陶然肩并肩走出了车间,“厂里的订单越来越多了。”
现在的企鹅服装厂,产量基本恢复了过去最好时期的**成,而订单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
“这个应该感谢仲叔,要不是有仲叔在,企鹅怕是站不起来。”
曹仲呵地一声笑,“都不容易,这批老员工也很不错。”
回到办公室,陶然继续做新订单的生产编排,和外发跟单员积极沟通其中重要的工序和工艺。
手头的活刚忙完,她没想到的是,何辉竟然找上门来了。
刚一打眼,她愣是没一下认出何辉来。和第一次见到的何辉,确切地说是第一次见到何辉的照片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在一家大型民营企业里大小也算是一名高管,一个月拿着几万块的工资,不管是事业上的小有成功,还是生活中的游刃有余,他都算是顺风顺水。三十几岁,正当年,意气风发。
可是,现在的何辉,犹如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脸色蜡黄,胡渣邋遢,连外套都打着灰扑扑的皱褶。
“陶小姐,今天上门,叨扰了。”外貌变了,但一个人几十年养成的习性难改,一照面,他还懂得基本礼节。
陶然压了压心头万般无奈的情绪,“先坐吧,我这里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
何辉拘谨地落座在单人椅上,弓着背,开口便是,“我……已经向法院提请离婚诉讼了。”
陶然拿着茶杯的手一紧,讶异的目光投在了何辉的身上。
何辉似乎明了她这种惊讶,垂着眸,嘴角边挂着自嘲的笑。笑意落寞。
好几秒后,陶然才回过神来,“就算你现在离婚了,翘翘也不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来,你想好了?”
“嗯。”
陶然的心很沉,这一声“嗯”她不知道是何辉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有的,但她知道这不是容易的事。
“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什么不先去把婚离了再来追求翘翘呢?”说这些话很轻巧,就好像肚子饿了吃饭一样简单,况且现在再来讨论这些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她还是不能理解何辉的做法。
何辉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太大的触动,也许是所有的希望和难过都已耗光了,“没什么,当初我也没想到自己对翘翘这么依赖,等她离开了我才发现有多爱她。”
陶然的眼眶腾地热了,吸了吸鼻子,问道,“一定要起诉离婚吗?”
她的言下之意是通过协调,和平离婚是最快也是最不扯皮的方式。
何辉摇头,苦笑道,“我老婆死活不肯离,就只能走这条路了。”
她没见过何辉的老婆,但能想象得出来那个悲情女人一个大概的轮廓。
因为一条微信,揪出自己丈夫的情人,把人打了,以为这样丈夫能回心转意,却没想到反而将自己的丈夫推得更远。
“既然伤害了翘翘,那就不要再辜负你爱人,这婚非离不可吗?”
这话,不是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劝何辉的,纯粹是不希望两个女人都受到伤害。
何辉又是轻微的摇头,“回去过日子也是形同陌路,没意思,不如离了,我净身出户,把家产都留给她,她再去找一个比我好的人。”
陶然也是后来辗转得知,何辉没有孩子。
她可以怪罪何辉伤害江翘翘,却不能对他的婚姻横加干预。话已至此,她没有更好的建议提供给他。
“我……去文临镇找过翘翘,”放在桌面上的茶杯,何辉没有动,嗓音有些干巴巴的,“在她家楼下守了两天两夜,没有见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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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顾老板,你能不能扣掉季博半个月工资?
顾老板:半个月不好算,还是扣一个月的吧。
季博:老板,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顾老板:没有。
季博:……
……
谢谢看文,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