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完没完?”顾淮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陶然的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哂笑,“不是说你,是刚才有一个很没礼貌的家伙,我差点跟他干起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你?”
刚刚她在这里守株待兔来着,结果那一家子打个岔,她把等人的事给忘了。
“谁很没礼貌?”顾淮云走近了,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了,“你怎么到哪儿都敢跟人干起来?”
“不提他了,影响我吃晚饭的食欲。”指尖在他捏过的地方揉了揉,问道,“事情都解决了吗?”
“嗯。”
男人的眉宇间流露着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疲倦,陶然心疼了,揪着他的衣袖,踮起了脚尖,嗅了嗅,“你喝酒啦?”
“嗯,中午喝了一点,要拜托人做事。”男人言简意赅地回答她。
喝了一点是多少,拜托人是怎么拜托,这些事顾淮云不过一句话轻描淡写过,但陶然知道这些都并不轻松。
她的手往下,套住了男人的手,“走,回房间去,我给你做马杀鸡!”
男人单手提着公文包,另一只手牵着她的一同放入西裤的兜里,边走边揶揄她,“还知道马杀鸡?”
“这个算什么,我还知道大保健,你们做生意的不都喜欢这一套吗?”怕被他看扁,陶然拿出压箱底的常识来。
提着公文包的手按了电梯的上行键,顾淮云侧过眼来看她,“嗯,那一会儿上去给我做大保健吧。”
“……”
嘚瑟个啥?现在好了,她掉进自己挖的粪坑里去了。
那天晚上,少儿不宜的大保健自然没有做,但陶然使出看家本领,给顾淮云上上下下按摩了一番,最后得到顾老板888块钱的红包打赏。
陶然突然意识到这是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以后我每天晚上都给你马杀鸡一下。”
男人往上坐起,头靠在床头上,从旁边的柜上摸出烟盒来,点了一支,放松地吐出一口烟圈后问道,“是真心想给我按摩还是想赚我的钱?”
计谋被戳穿,陶然故意揉搓着双手,不分是非曲直地辩解道,“刚才也是你自己非要转账给我的,我还不是看你累,好心没好报。等我回去跟我妈说你冤枉我,我妈一定会哭的。手都按得很酸。”
男人往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后将烟咬在齿间,笑道,“就你这手法,按摩跟揉面团似的,还敢叫酸?”
他的嗓音因为咬着烟,也因为疲倦后的慵懒,裹上一层淡淡的嘶哑,这种嘶哑有着成年男人独有的性感,听得她的心像被人紧紧地抓了一把。
耳后莫名地有点烫,陶然缩回手,硬是和他掰扯道理来,“我这手法跟专业的肯定没法比,不然我给你叫个会按摩的技师上来?”
顾淮云侧身在烟灰缸里捻灭了半支香烟,深邃英朗的眉目也在烟雾中渐渐清晰,“人家这是正规的五星级酒店,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小小年纪,好的不学,这些事倒是懂得很透。”
“我以为的那种?顾老板,你以为我以为的是哪种?”陶然欺上前去,咄咄逼人的模样,“别告诉我,你没做过大保健,就算你自己没去找,总会有客户为了贿赂你送你美人之类的,这种手段从古到今都有,多得很。”
陶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缺,居然自己把自己给说酸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他是顾氏总裁,在安城金融界能呼风唤雨的人物,巴结他的人比比皆是,能用一个女人换来商业上的利益,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干嘛把它说出来呢?
“你也别心疼你的888了,你以前掏的小费肯定不只这个数,在我这里小气吧啦的。”陶然坐正了,撇开脸,看着窗户上不知道从哪里映照进来的光。
房间里很安静。
良久后,男人长长地叹口气,很无奈,像是对她的话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有,我要是说这个888是我掏过最贵的小费,你信吗?”
信吗?
信你就有鬼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自爱的人?”
陶然不应。
“啪!”
手痛得发麻。
陶然惊了,回头瞪着顾淮云。
卧槽,真打啊。
男人眼底的笑意掩都掩不住,“疼不疼?”
陶然揉着发红的手背,眼露凶光,“你说疼不疼,啊,疼不疼?!”
“谁叫你不相信我。”
“……”
她明白了,她就不该跟命运死犟,更不该跟眼前的男人死犟,死犟是没有出路的。
“要不要我现在给斯宾、白忱他们打电话,你问问他们,我以前在外面有没有乱搞。”顾淮云给手机解了锁,扔到她面前,“这世上像我这样有钱又洁身自好的人都快要绝种了。”
她见过有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但没见过像顾老板这样贴得这么心安理得还游刃有余的。
“不要。”陶然把他的手机反扔回去,“你们蛇鼠一窝,他们的说词能当证词?万一他们没串通好,不小心捅出来怎么办?”
男人收起手机,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就在前几天,我还被斯宾嘲笑三十岁了还是个处男。”
……
男人右手掌在脑后,眼睛平静又柔和地看着她。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潮意,服帖地垂在他的眉梢上,看起来有点软。
白色的浴袍,因为他的手往上抬起的缘故,领口被拉开,露出锁骨下一片紧实平坦的胸膛。
“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