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没离席,一直沉默的廖雨晴来不及咽下嘴里的粥,赶紧出声,“我要买复习材料,季博,你送我过去一趟呗。”
顾温蔓不冷不热说道,“叫你爸送你过去。”
“爸不是说今天早上有事吗?”廖雨晴一脸希冀地望着廖言文。
廖言文顿了一下,抚了抚金丝眼框,和煦地笑道,“哦,和一个客户约好的。”
顾温蔓低声地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但音量又大到可以让旁边的廖言文听清楚,“坐在文化部忙得也像一个大老板似的,我看你们文化部最忙的也就举办一个公司年会了吧。”
陶然还在等几人脸颊咬肌绷紧,像是在压制着某种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撞破廖言文的事后,她总会不经意地关注起他和顾温蔓之间貌合神离的夫妻感情。
偏偏顾温蔓不但毫无知觉,反倒是变本加厉。
她想,总是在众人面前贬低自己的丈夫的女人是有多愚蠢。
顾淮云结束餐桌上尴尬的僵持,“季博,你送晴儿去买材料,我自己开车就好。”
黑色大奔从车库里开出后,车头掉转,沿着山路缓缓而行。
也许是人人都有一颗不灭的八卦之心,陶然也不能免俗,特别是季大冠军这样有型有款还很能打的大帅逼更是津津乐道。
“哎,问你一个事。”陶然两手抓在安全带上,开始八卦上了。
“嗯。”方向盘微微向左打转,车身摇晃了一下。
“你那个表妹啊,是不是对季博有意思啊?”明人不说暗话,陶然一下就掏出心声。
男人微露笑意,语气里有责备,但寥寥可数,“别人的事,少操一点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出来了。”陶然撅起嘴,不太满意男人这么敷衍的话。
“看出来什么了?看书都没这么上心。”男人双手扶住方向盘,表情里是轻微的笑痕。
这男人,又在她的伤口上狂妄地撒盐了。
虽然顾淮云潦草地搪塞她,但陶然的癔症已经刹不住,“其实季博挺好的,看起来就很靠谱,长得又帅。”
在她疯狂撒癔症的时候,陶然完全没有注意到顾老板眼尾挑高,斜睨过来怀疑的眼神。
“感觉在某种气质上,和你姑丈有一点相像。”
顾淮云的唇角轻轻勾起,“满脑子不健康的东西,你不觉得他们年龄相差太多了?”
“哪里多了?”陶然顿时觉得她和顾淮云的代沟也忒深了一点,“十几岁和快三十岁的年纪,这个就是小萝莉和大叔啊,多好。”
“差十几岁好,那差五岁不好?”
差五岁?
这个跟差五岁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电光石火间,陶然想起,他们好像差五岁……
陶然感觉自己被冤枉了,眼神从他那边挪到正前方去,嘀咕道,“我又没说差五岁不好。”
突然感觉有点热。
“晴儿对季博有意思,我探过他的口风,只是拿她当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来看。”大奔往下行驶了一段路后,顾淮云才正儿八经地说道。
所以根本就不是她空穴来风,也不是她凭空臆想,他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也找季博说过的。
“那你表妹知道季博的态度吗?”
顾淮云直接告诉她,“知道。”
随即又头疼道,“知道也没用,她让季博等她到成人。”
这样……也行?
看来廖雨晴传承了顾温蔓的衣钵,也是一个狠角色。
“这不欺负人家季博吗?”
顾淮云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快速回到山路上,“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季博。”
陶然放心地靠回椅背,安心享受顾大总裁的专车,谁知顾老板又撩骚她,“这么关心季博?”
陶然吐露心声,“嗯呐,季博,人见人爱。”
“你也爱?”
“……”
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敲打男人,“好好开车,顾老板,别人的事,少操一点心。”
顾淮云的视线专注在弯曲的山路上,有陶然坐在他的车上,车速越发的缓慢。
在服装厂大门外,陶然从副驾驶室上下来,隔着车窗对着车内的男人挥手。
早上他送她过来,下午他再接她回去,生活终于回到正轨上了,陶然想。
走入厂区,陶然才想起排唛架的事。
昨晚在热火里,一杯酸甜醇厚的鸡尾酒,还有顾淮云这个就算拉到娱乐圈也能鹤立鸡群的男色,她早就把这些事抛至于脑后。
酒色误国,没跑了!
将问题的原因捯饬了一遍,陶然心安理得地接受,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用专业的软件排唛架。
排完后又去找了纸样师和唛架师傅重新核算一遍,在计算了面料的缩水率还有热缩率后,几人一致认为这批面料在后期怕是会有一定的风险。
陶然找面料厂家的时候,对方的负责人还避着不出来解释,急得她在电话里就跟人撕破了脸。
“麻烦告诉你们郑总,下一次我要再跟你你们订面料,我就跟你们姓。还有,别忘了你们还有一笔尾款还在我手里,你们要是能顺顺当当地拿到,我也跟你们姓!”
在她看来,天下姓氏是一家,反正都是相亲相爱的龙的传人。至于姓啥,爱啥啥吧,啥都没有钱来得亲。
也因为陶然这边的强硬态度,当天下午面料厂家终于退让,承认面料的问题,又给他们补来缺少的面料。
曹仲让采购部的人仔细检查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