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门王乐萍选什么,她也跟着选什么好了。
最好是选能跟王乐萍势均力敌的,便是赢不了,也能恶心她一下。
王乐萍会选什么,要现看她擅长什么?
乐?
王乐清擅琴,王乐萍辅以笛,两个人是双生子,向来少不了另一个,王乐萍不会选乐。
书?
王乐清以诗文卓艳而被称为才女,王乐萍则是书法有神而被称颂,这两个人一个作诗,一个写字,王。而且即便她选了书法,崔玉珠也难以取胜。
崔玉珠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
对了,算学!
以王乐萍的性子,有一门她一定会剑走偏锋,她先前就在学看账本,所以选算学应当是可能性极高的。
好,另一门选算学。
崔玉珠心想:我算学虽不精,但基本算数是没问题的。反正输赢也无所谓,关键是去捣乱的,哥哥说了,随心而行。
做好决定后,崔玉珠才安静睡去。
她睡相极佳,一个晚上也翻不了几次身。但自从上一回落水后,着实是有了阴影,常常做噩梦。
她常常梦见自己在水里扑通,最后挣扎不过沉在水里,所以常常睡着睡着便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给的无忧是很好,但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只要没吃还是会做噩梦。
半夜,当崔玉珠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时已是脸色苍白,头上汗涔涔的了。
这么晚了,她很少叫人伺候。尽管浑身疲软,仍是自己取了床边的帕子擦了额头,然后撩开纱幔,起身下榻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月亮高挂,一些冷光从窗户投了进来,铺在地上是清淡的一道影。屋子里不用点灯,借着月光勉强能将房间的格局看个大概,也不至于被桌角磕碰。
温水下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仿佛被生生拉回现实。
是的,我还活得好好的。
掉崖没摔死,落水也没淹死,那些不过噩梦一场。
菩萨一直保佑着我,逢凶化吉。
不,不是菩萨。是他。
每每遇到危险,他总会及时出现。
那么温柔,贴心的人,崔玉珠有点想念他的怀抱了,太暖。
最暖的那一次是回城的那次,两个人共骑一马。马儿奔驰着,风在耳边呼呼而过,她就这么靠着他,感受着他带给她巨大的安全感。
她被牢牢护在怀里,脸颊冰冰的,但身上又暖又热,半点风都没吹到。
崔玉珠躺回床,想起他时嘴角是上翘的,噩梦的阴影一时被冲散,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比选日。
说没有内幕还是太天真了,太常司门口停着的马车一辆比一辆精致,那辆又大又气派的马车飘着“安定王府”四个大字,就相当夺人眼球了。
看来,就连朱采薇都过了复选。
崔玉珠摇摇头,心道:朱采薇是不可能得魁首的,前两场没将她淘汰已是给足了安定王府面子,再得花仙,太常司得被百姓的唾沫星子喷死。
出神间,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崔玉珠转头看去,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芳菲。”
薛芳菲在正经场合从来都是稳重打扮,她今日挽了云髻,斜插着一支红宝石金钗,发间簪着几朵绢花,越发衬得脸白。又见她身穿紫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整个人让人眼前一亮,崔玉珠不由心里暗赞一声:好风采!
薛芳菲笑着夸她,“昨天看你脸上还有些伤,今天就都好了,看上去真漂亮!”
崔玉珠摸了摸脸,先前那红印子,早上起来就都不见了,那司仪姑姑给的药膏当真好用,下回若有缘见了她好歹回送些礼给她。
她柔柔微笑,“昨夜用了药,今早照镜子就看不大出来了,本来还想着若好不了就多敷些粉,今日起来倒真是意外之喜了。”
“什么药这么好?下次给我看看,我也去配一些回来。”
“这药我也不好得,过几日你来我家,我分些给你。”
两个人倒不是第一次站在一处,但却鲜少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之下这么和谐,不由得引得众人侧目。
薛芳菲一直是很亮眼的存在,她的美是外放的,难得有人与她站在一起也不落下风。就像太阳与月亮,一个明艳耀眼,一个月华出尘,各有各的的偏爱者。
“快开始了,我还不知道你打算报哪科?”
崔玉珠正要回答,余光却看见两个倩影向她们走来,忙闭了嘴。
薛芳菲也看到了,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看你在这,她们怎么好意思过来,不尴尬吗?”
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好崔玉珠能听得到。
崔玉珠忍不住自嘲,“我算什么,她们是看到你才过来的。”
王家姐妹款款走来,与薛芳菲打了招呼后,发现她懒懒的,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便将目光转向崔玉珠。
王乐萍似乎已经将昨日的事忘光光了,亲亲热热地执起崔玉珠的手夸了起来,“妹妹今日这身衣裳在哪里定做的,好漂亮呀?”
崔玉珠只是温温柔柔笑着,并不搭话。
“看这做工应该是兰绣坊的,妹妹眼光独到,今日穿这一身,看着气色极好,一点也不像是小病初愈的样子呢。”
瞧瞧,便是夸人也要连带着损一句。
也怪崔玉珠每每心情不好便以身子不适为借口,上回在家里躲了几天也是说病了,可不就是“小病初愈”呢,无怪王乐萍出言讽刺。
上回装病因的什么事?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