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工程人生>第一章 验筋
走平路都三步一摇晃的车,为什么就没有在这些凹凸不平又波浪连绵的的施工便道上散架呢。

正想呢,车近了身前,不正常的引擎声像一个行将就木的哮喘病人一样,咳两声抖一抖,有点像喉咙粘着一口从出生就存在的老痰咳不出来的感觉。再看那用绳子拴着的上下左右不规则摇晃的引擎盖,像极了十级肺痨鬼随着剧烈咳嗽起伏的胸膛,车屁股一如既往的冒着黑烟。停车熄火,引擎心不甘情不愿发出几声异样的响声,哮喘病人也寿终正寝了,整个世界仿佛清净了。

车上下来一人,人还没下来声音过来了,是桥梁工队老黄,48岁,姓名不详,东北人,现定居在江南省省会浙州市,桥梁工队老板合伙人。

“林工,你在这儿呢,钢筋验完了没,我模板都拉过来了,准备合模了”

“还没,刘美丽还没过来,对了,高考期间,必须晚上九点半以前收工。”

刘美丽是桥梁队的工人们给监理刘百佳起的绰号,自从林云听说以后就开始在背后也这么叫了,连手机备注都改了。

混工地第一条:千万不要得罪工人。划重点

不然劳动人民智慧爆炸,脑洞大开以后,背后指不定给你起什么乱七八糟的绰号呢。

林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群人给一个五大三粗的北方彪形大汉起个叫美丽的绰号,要挨边美丽也是像自己这种南方俊俏男人差不多。

我呸呸呸,我去td美丽,谁爱美丽谁美丽去,美丽他全家带一脸。什么惯性思维把自己都带进去了。

想不通的道理就不想。

混工地第二条:关我屁事。划重点

抛开这些杂乱的想法,老黄把烟递上来了。林云点着了烟深吸一口,把一次性打火机递还给老黄。

“老黄,你这个模板要卸多长时间,一会开你这车去接一下监理”

“不好吧,这破车,别把监理得罪了”

“没事儿,得罪算我的,你看现在都几点了,大不了请他吃晚饭”

老黄看了看自己的据说是正品雷达的腕表,“行,现在四点半,五点钟出发去接”

监理办到这个工点往返大概是三十五分钟左右,半小时后再去接,看来今天这顿晚饭是跑不了了,也没事,像林云这样的老油条,按公司规定实报实销,每个月请几次饭,报销一两千以内是没什么问题的,之所以很少请监理人员吃饭,纯粹就是不想请和习惯问题,以林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垫付再报销的戏码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做的。

当然了,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利己主义者,同样的工作,不同的人管理下,待人接物是不一样的,能不花钱就办好的事,为什么非要去花钱呢,对不对,再说了,花钱少能办同样的事也是能力的一种。

说到这里有个题外话,所有的施工从业者包括监理单位等等涵盖所有相关的单位部门都懂,很多时候吃饭不仅仅是吃饭的问题,是一个严肃的等同于政治的问题。

谁敢说不懂政治?懂得经营自己的生存环境就是政治,可同理换算进任何可人为客观转移改变的事件结果中。政治是人为的产物,所以同理可证,每个人天生就懂政治。当然也有特例,二傻子和智障等先天或后天精神异常者除外。对了,再补充一下,td杠精也必须除外,这种不能用常理去推断的逆天人种打开天辟地那会儿就这样了。

因为自身知道做某事是因,然而事情的发展变化得到果。因为知道了因,可以选择做还是不做某事,客观上就有两个果。懂得利用选择去规避某一个果,这就是最初级的政治。这不就明朗了吗,每个人都懂政治,只是其中有个水平问题,这才是关键。

所以请吃饭,就不能理解为单纯的吃饭问题了,说一句某些无良监理从业人员内部流传得比较广且最不要脸的一句话。

‘你不管我生活,我不管你死活。’可见一斑。

这就是最真实的写照,所以吃饭问题不仅仅是吃饭问题,这句不要脸话的原始出处无法考证,但却是逐渐的成为了行业潜规则。

所以施工单位最大的无奈就来自于此,因为自身的成本问题引起的某些无法规避的行业通病和普遍存在的外观质量缺陷,所以没有施工单位敢赌。

任何地方任何行业有良知的人肯定是大于没有良知的人的,但是人心隔肚皮,谁都看不穿,所以呢有枣没枣都得打它三杆子。于是乎工地上施工单位和监理单位一起吃吃喝喝,唱歌娱乐就成了常态,只是相互之间有个度的问题。美其名曰,联络感情,沟通交流。

随着监理从业人员的准入门槛和平均道德水平的逐渐下行,一个原本知识密集型行业变成了现在的龙蛇混杂,泥沙俱下,过街老鼠一样的人人喊打。

时间五点四十,老黄牛拉着破车,啊呸,不是!老黄开着那辆随时都会散架的破车回来了,副驾驶下来一个发际线很高,头顶上头发有点稀疏,略微出现一点谢顶征兆的顶着一张老气的娃娃脸的青年男子,嗯,对了,还穿着一双大头皮鞋。我去,这是什么造型儿呀!

林云忍住笑声,但脸上却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刘工,你过来啦”

林云摆出一副讨好主人的小奶狗模样,得亏他是没有尾巴,不然肯定摇得屁颠儿屁颠儿的,真是不忍直视。

香烟递上去,刘百佳没有自己点上,林云给他点上了,心里面又开始了阿q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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