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王回到了宴会上,此刻气氛已经十分的融洽。
人们开始接纳并且喜欢顾澜烟,甚至觉得她从来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张敦吃惊地看着自家的妹妹,道:“雪儿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
玉临一张俊朗的面上带着笑容,斜睨了张敦一眼,道:“岂止是能说会道。
简直像是天生就讨人喜欢,你没瞧见就连向来那么凶悍的二姑母都笑呵呵的吗?”
原本他看顾澜烟笑容寡淡,便以为她是一个不合群的人,却不料她竟然这样受人欢迎。
事实上,用讨人喜欢来形容顾澜烟还太简单了,要知道讨好一个人很容易,讨好一群人却是难上加难了。
尤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出身豪门,矜持骄傲。
顾澜烟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和众人保持良好的关系,这在玉临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玉临所不知道的是,顾澜烟是个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如果她诚心想要讨大家的喜欢,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不过她从前率性而为,不屑为之而已。
但今天,一则是张夫人始终关切地注视着她,生怕她在人群中感到不愉快,顾澜烟为了安慰她,便需要尽快地融入环境。
二则,若是顾澜烟不能给别人留下一个平易近人、文雅高贵的第一印象,她从此后就很难在豪门世家中立足。
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家族,都会很排斥外来者,她必须打破他们内心的藩篱,让他们尽快接受她,这才是生存之道。
张敦不解道:“不是说雪儿是在商户长大的么,怎么我看她言行举止,完全不像那种人家养大的女儿啊!”
张导正在一旁喝酒,闻言哈哈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雪儿天生骨子里就有高贵的血统。
在低贱的商户也一样能长成牡丹花儿的!”
张敦越发觉得奇怪,然而玉临看了一眼张导,心中却暗暗吃惊。
这个弟弟一向漫不经心他是知道的,可这直觉似乎也太准了点,要知道,商人身上总是带有铜臭味的,绝大多数是富而不贵,这种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女孩子,再如何掩饰也很难去掉那种出身商户的气息。
他们距离真正的豪门世家也还有很遥远的距离,但顾澜烟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在低贱的商户长大的女孩。
她像是天生的张家小姐。
这时候,玉临第一次对顾澜烟成长的环境感到好奇。
行王看到顾澜烟被众人簇拥着、谈笑风生的时候,表情明显变得阴冷起来。
他这辈子很少受挫,结果却栽在了顾澜烟的手上,这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若是此仇不报,他实在是难以甘心!
想到这里,他看了顾澜烟一眼,故意大声道:“张夫人,听说张家小姐失踪了很多年,不知道你们是从何处找到她的呢?”
他这句话一出口,原本十分和睦的宴会气氛为之一变。
在场众人的表情变得古怪,镇国公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在他看来,行王萧瑾这是故意挑衅,他家在何处找到了女儿,跟行王又有什么关系,用得着向他汇报吗?
更何况,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突兀地提出这个问题,丝毫不顾及场合,实在是太无礼了。
若是在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羞辱!
但张家是什么身份,对方再如何无礼,他们也不会让人看出内心的不悦。
就像是一个人被狗咬了一口,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把自己放在畜生的地位上去反咬一口。
萧瑾就是看准了张家人自重身份,才会开口问出这样一句话。
众人的表情都很精彩,因为萧瑾问出了他们想知道可一直不敢问的话。
一直冷眼瞧着雪儿很快融入众人的孟靖儿此刻微笑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张夫人是如何找到失散多年的千金呢!”
张夫人虽然心头不悦,但她毕竟是长辈,不可能去和小辈计较。
所以只是微微一笑,道:“怎么,行王殿下和孟小姐什么时候这样心有灵犀了?”都跑来针对她的女儿吗,不知所谓!
行王微笑道:“张夫人,我们不过是好奇,相信不光是我们,来参加宴会的其他客人一定也很想知道,毕竟一个失散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还能找回来,这简直是奇迹了!所以我们想听一听这个奇迹是如何缔造的,想必张夫人不会介意吧!”
他用的不是发生,而是缔造这两个字。顾澜烟面上却只是含蓄的微笑,仿佛根本没听出萧瑾语气里的不怀好意。
张夫人看了镇国公一眼,见他向自己点头,随即微笑道:“我是无意之中在福田院见到了一串稀世的佛珠。
并且就随身带在雪儿的手上,这才找到了她。
这佛珠乃是我夫君亲自定做,每一颗珠子我都是摸过的,断然不会认错。
说起来,这也是我多年来坚持给福田院布施得来的善报,若非如此,我也见不到雪儿。”
旁人听了,纷纷道:“是啊,这可真是难得的巧合!”
“若非镇国公夫人善有善报,怎么能寻回丢失了十多年的女儿呢!”
“对,对,一定是老天保佑!”
萧瑾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面上却是冷笑,道:“那么敢问一句,只凭着一串佛珠,张夫人就认定了张小姐的身份吗?
你就不怕别人洞悉这秘密,故意冒名出来,陈留公主、镇国公等人齐齐变色。
尤其是张家的三个儿子,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