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帅的印象里,古宅大院的祠堂都是气势雄伟,让人肃然生畏的。但蓝家祠堂却跟想象的不同,面积倒是挺大,不过却有种破旧不堪的感觉。
蓝应辰带着小青和齐帅进了祠堂,老秦他们则是坐上了一辆通讯车,监控画面连着齐帅头盔上的微型摄像头,所有的视角与齐帅都保持一致。
祠堂大厅大约有200多平米,中间是一块开阔的青石地,两边各放着三排长条凳,估计能坐下四五十人。在祠堂的左侧,立着一排陈旧的柜子,红漆都已经掉色了,却还是能看得出是上好的楠木所制。右侧有几间屋子像是内室,可能是用来供人休息的,也可能是库房。大厅的深处是一排木雕的屏风,上面栩栩如生地刻画着八仙渡海的故事。屏风前放着两套太师椅,据蓝应辰介绍,右手的这把是给族长坐的,而另一把则是给先祖留的,千百年来都没人动过。
齐帅观察了半天,这祠堂除了有些破旧简陋,倒也没什么奇特之处。
“蓝爷爷,这些年经济这么好,你们怎么不给这祠堂翻新一下啊?”
“我也想啊,可是祖宗遗训:祠堂不能盖建,不能迁址。所以就只能这么着了。”
蓝应辰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有点挪不动步,小青赶紧过去扶着。绕过屏风有一道暗门,里面是供奉先祖神牌的灵堂,而命格也就在这个房间里。
齐帅背着陆语轩紧走了几步,把蓝应辰和小青护在身后,然后屏气凝神地听了半天,并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尝试性地轻推房门,一股淡淡的檀香飘了出来。
“这里面没什么问题,刚才小宝出来的时候我问过他,一切都正常。”蓝家规矩很大,祠堂里的香火是不能断的,所以族里会派人轮值守香。蓝应辰之前通知守香的小宝撤出来的时候,顺便问了下情况。
“嗯。”齐帅可不会这么想,那个意识就躲在这里,因为陆语轩很清晰的感应到了。
走进灵堂,眼前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四周都点着明晃晃的烛火。灵堂正中有一个巨大的供台,上面放置着三四十个牌位,这应该都是蓝家历代有功业的祖先,上面不但刻着姓氏名讳,还有谥号。居中最高处,是蓝真人采和的神牌,跟其他牌位用的紫檀鎏金刻字不同,这块神牌就是普通纂书黑字,材质也是极普通的。
供台上放着新鲜的供品,唯有一物稍显突兀,那是一个黑不溜秋的酒葫芦。由于年代久远,这葫芦早已陈腐,好在常年被香烛熏着,还能保持干燥。
供台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长卷的市井画,有点像《清明上河图》中的一段,画的是酒肆茶楼和行者商户。
齐帅不懂这些,就没细看,他要找的是命格。
蓝应辰带着他们转到灵堂的西北角,在那里静静的矗立着一个高大的铁柜。这个铁柜没有门,四四方方的摆放着,就像是一块厚重的碑,比普通的石碑还要大了许多。铁柜的底座很高,差不多能到齐帅的膝盖,底座上有一个铁碗,就好象是长在上面似的。
蓝应辰介绍到,这个碗就是用来验证血脉的。只要把血滴上去,其他人的血会瞬间蒸发,而继承人的血则是会渗漏下去。
铁柜的正面,凸刻着一个大大的篆字。据蓝应辰说,这里本该是个‘命’字,但在前天晚上,人字头连着那一横突然掉了下来,只剩一个‘叩’字留着,这就是所谓的命格示警。
齐帅拿起放在底座上面的那个掉落的‘人’字,在手里掂了掂,这是纯铁的,断裂处非常平滑,像是被极为锋利的器具切割而成,再看铁柜上,仅仅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他再用手扳了扳那个‘叩’字,根本就扳不动。
“小帅,那个热源位置我们已经锁定,就在这个铁柜里。”耳机里传来庞凤山的声音。
“嗯。”齐帅点点头,转身问蓝应辰:“蓝爷爷,接下来该怎么做?”
“要小青把血滴满这个碗,命格就会开启逃生的通道。”
“啊?”小青一听就有点晕了,她本来就晕血,别说是一碗了,就连一滴都看不了。
“她的血滴在这碗里,不是会渗漏下去的吗?要滴满一碗得用多少血啊?”
齐帅觉得这个方法太不靠谱了,他们家祖先这不是在坑人么?突然又想到小学时候做的那些在游泳池里计算进水出水的应用题,看来‘坑货’这种东西也是属于自古流传。
“这我也没办法啊。”老头也有点心疼孙女,两手一摊。
“小帅,你等一下。”耳机里响起老秦的声音。
“我们现在派个医生进来,给小青抽上一袋血,等下你们快点倒进去,应该只让小青受一次疼。”
“好!”齐帅答应,心里对高智商的人群突然有些羡慕起来。
……
一袋血抽完,小青的脸色有些发白,紧抓着齐帅的手也有些无力。因为考虑到怕不够用,所以齐帅特意关照医生多抽了些。
看着小青紧咬着嘴唇,齐帅刚想要安慰几句,心里却传来陆语轩酸溜溜的声音。
“快给她弄点东西补补吧,看着好心疼啊。”
“我去!”
齐帅忘了还跟陆语轩保持着灵魂联接,这心里想的啥她随时都知道,头上见了汗,强辩道:“人家小姑娘为了咱们吃苦受罪,我也不可能哈哈大笑啊,你这飞醋吃的莫名其妙!”
“行行行!你心软,你善良呗。麻烦你以后有什么看不下去的,就离远点,别在心里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