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妩在成衣铺子里面,被蔺兰秋当做撒气桶无端的臭骂了一顿。里子面子都丢的一干二净。心里面是又气又恼。偏偏她不仅不能够甩脸子。还的伏低做小的哄着蔺三姑娘。这真是让她满腹都是委屈。
最后还是她荷包出血买了一匹宝花罗送给蔺兰秋,才把那贱人哄的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白妩的丫鬟细雨气的跺脚,“小姐那样好的布料,您都舍不得买来给自己做衣裳呢。都怪五小姐,一点面子都不给蔺三姑娘。连累这您也受了委屈。”
白妩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的功夫还不能落下,直把她心里面呕的要死。“无事,姐姐一向随性率直,我被这样对待,也是常事了。”
这可怜的模样。让店铺里面的人都觉得眼前的清秀少女是个懂事的。看她的目光也带了同情。
白妩也是刷够了好感和同情之后。才带着细雨一起回了白家。
只个中心酸。还是让白妩眼眶通红。一进门,二夫人黄氏就发现了自己女儿的异常,忙关切的询问道:“妩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白妩见到自己亲娘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孔,心里面的委屈更盛了。“受了委屈又如何?阿娘阿爹尚且仰人鼻息的过活,还能帮我讨什么公道不成?你还不如不问,也免得戳我伤口。”
黄氏被这么一噎,也是有些尴尬无措。
“娘亲是小门小户出生的商户女,亲爹也是个扶不上墙的。自己是阳武侯府二房的姑娘,本来地位就不高,又有那样的一个臭名昭彰的堂姐,名门闺秀根本就不会主动和我这样的人往来。我只能委屈巴结这些京城贵女,才靠着他们提携进入贵女圈子。”
“女儿如今已经十五了,要看就要到了相看的时候了,母亲不靠谱,眼界低,人脉弱,我原本也指望不上。若不在后宅多加走动。那些后宅夫人们哪有瞧见关注自己的机会?”
白妩说这话,半点也没有少女的娇羞和难以启齿。反而越说情绪越激动。那双哭红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嫉妒和怨怼。
“我长的不差,而且德容比起白盼盼来,除了出身,其余的哪一点拎出来可都是甩了她好几条街,可凭什么白盼盼就能赐婚安南王?”
知子莫若母,白妩的心思,黄氏不是不知道,受到的委屈也大约能猜测的到。可亲耳听到她说出来,黄氏自觉不是滋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黄氏的交友圈子也就那么大,那些夫人家里的儿郎再优秀,家世背景也到底差了一些。自己的女儿怎么也不可能在矮子里面拔高个子。
黄氏有些心疼,张了张嘴。“人生在世,哪里会没有一点的磋磨。你看开一些。万般皆是命!”
这话她自己觉得干巴巴的,没什么感情。
更别说敏感的白妩了,听着更觉不是滋味。嘴里的苦涩怎么都咽不下去。
“我白妩就不信这个命了!”她咬紧银牙,伸手握住一片虚无,紧的指尖都泛白了。
谢老夫人大约也是听到了下人的言语,忙的赶了过来。推门就听到了白妩的话。
“命啊,都是靠人去争的。富贵也都是求来的。”谢老夫人五十多岁的人,浑身打扮的珠光宝气,一副富贵模样。一双略狭长的眼睛里满是算计的精光。“我的孙女儿模样好,一看就是一个有福气的。”
白妩嘴巴甜,又乖巧懂事。容貌更是肖像她她年轻的时候,谢老太太因此格外的偏疼她,更将自己压箱底儿的那些好东西都捧出来,贴了她不少。
自己孙女儿心里面的那些小想法,她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谢氏年轻时候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几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凭借一个妾室的身份安稳地生下了儿子。还熬死了正室,锦衣玉食的活到现在。
“你且说说,你有没有中意的儿郎,你娘没用就算了,说出来祖母帮你参考参考。”
谢氏年轻的时候龟缩在内宅没什么存在感。直到原配死了后。她才慢慢的站起来了。白随常年征战在外,亲儿子虽然不成体统但还算孝顺,儿媳妇也是性子软好拿捏。后来老阳武侯死了以后。她更是扬眉吐气,仗着辈分也算是在后宅独大。再加上哄的白盼盼叫她祖母,她也就自以为阳武侯府的老夫人身份自居。
“祖母~我这身份如何敢奢望嫁入高门大户?”白妩眼角带泪,如梨花带雨,柔弱而又惹人怜惜。
那些后宅院里的夫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夸赞几句,可实际上那挑剔的眼光,每每上下扫视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铺子里面的商品一般,让人觉得羞愤却还要硬着头皮不能退缩。
“妩丫头漂亮的就像是春蕾一般,瞧着就让人心生欢喜,京城里那些公子哥都是没眼光不识货的。”谢氏嘴角一咧,涂脂抹粉的脸如秋菊一般,满是皱纹。眼珠子一转,似是随口问起一般,“你觉得安南王怎么样?”
前一句和后一句跨度简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黄氏都没转过弯儿来。白妩更是瞪大了眼睛。
容色俊逸,举世无双,更是位高权重,哪怕是身体不好,依然是理想夫君的人选。
“自然是好的,只是殿下已经是姐姐的未婚夫了。再好又与我有何关系?”白妩心思微转,面上却没多大的变化。
“我的傻妩儿哦,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谢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一张脸都给急的扭曲了,“以前总说你聪慧,怎么到了这会了,倒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