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尔走着走着,听见唐纳哼唱起了伞兵的军歌,每当伞兵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就会唱起这首歌来,就好像一群虔诚的孩子,在对着自己的神祗祈祷。于是他也跟着哼唱起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坚定的意味:
“啊,是谁在敌区行军。
和唱着魔鬼之歌?
一个士兵站在奥德河岸边,
默默的哼唱着。
吹着口哨,我们来回的走着。
而整个世界可能,
诅咒或赞美我们,
也随他们的便……”
随着这歌声,凌乱的伞兵步伐开始整齐起来,他们不再三五成群的胡乱走在一起,而是开始主动排列起横向的队列。一排一排开始整齐起来,就好像在一点一点重生,一点一点褪去原本难看的外壳,羽化成蝶。
而就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上,德军的士兵正在猛烈的射击,子弹在已经黯淡的环境下,划出明亮的直线,飞向它们的目标。对面的苏联士兵也在拼命的射击,整个阵地上子弹横飞,如同雨点一般密集。时不时一发炮弹落下,掀起巨大的气浪,扯碎周围的人和武器。
偶然一发照明弹升起,将整个战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然后就会有很多士兵被击中倒在地上。惨叫声连绵不绝,这片焦土已经和月球表面没有什么区别了,战壕被填平,弹坑挨着弹坑,到处都是泥泞,脚下都是鲜红的血液,在不停的流淌、凝固。
……
“将军阁下,您就从未想过,如果对方突破了伞兵的防线,战局会不会继续陷入僵持?”一名参谋人员在指挥部里替紧张的望着地图的古德里安披上了大衣。
“我想过。”古德里安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开口回答道:“可是我坚信他们能够在最艰苦的条件下赢得战争的胜利……因为他们是我见过最好的军人,除了他们,我们在那里投入了元首亲手创建的特种部队、动用了东线的王牌飞行中队、出动了最先进的直升机、连我们最厉害的坦克车组都赶了过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了外面已经全黑了的天空,继续说道:“他们,都是最好的。所以我们没有理由失败,我们对这场战役,志在必得!”
……
同一片星空下,寒冷的风中,雷恩同样仰望着头顶的星空。他靠在自己摇晃的坦克车舱盖上,享受着最后一点儿宁静的时光。他的部队现在只剩下了5辆坦克了,刚才又有一辆坦克出了故障,最终维修车还有另外一辆坦克都被留下来做了掩护。
“还有20公里,我们算是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那里了。”打头的114号坦克车长,在耳机里吐了一口气说道。
“按时赶到,然后在那里准备好防御圈。事实上我们要防御两个方向上的来敌,背后并非是安全地带。”雷恩从天空之上收回了目光,看向远处铁路桥的方向说道:“3辆坦克防御正面的桥头堡,剩余的两辆坦克防御后侧的桥头堡,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