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两个多小时之后,蒙哥马利作为英军在北非的最高统帅,亲自发表了一篇讲话:“作为被围困在亚历山大港内的英**队最高指挥官,我不得不为了手下人的未来,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我宣布第9集团军停止抵抗,向对面的德意联军交出自己的武器。△,”
他被自己的助手扶着,差点跌倒在地上,不过依旧坚持着把要说的话说完:“你们都是最英勇的战士,是我个人的拙劣指挥让诸位陷入到包围之中,为了避免更大规模的惨剧发生,我决定牺牲我个人的荣誉,下达这个屈辱又悲情的命令,希望我的决定不会让我的祖国蒙羞,希望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随后英国的各支部队就停止了抵抗,然后就到处都是德国士兵看押着一群英国士兵高举着双手走出阵地的画面了。大部分印度士兵投降的都很干脆,毕竟他们这些天来能蜷缩在战壕里给英国人捧个人场就已经很难得了,现在听说有了活命的机会,自然非常踊跃。
然后就是德国坦克还有装甲车在记者的簇拥下,开进燃烧着的亚历山大港口。满身尘土的德国掷弹兵抱着他们的武器,乘坐在牌子混杂的汽车上,摇摇晃晃开进了这座象征着英国在北非统治的重要港口。
盛大的入城阅兵仪式立刻展开,结成方阵的德国步兵开始扛着步枪迈着鹅步走向他们胜利的果实,而他们走着的大路两边,是无精打采的英国士兵,这些人被德国士兵端着枪押送着,步行前往临时组建的战俘营。
根据之前谈好的协议,英**官被准许携带自己的行李,还可以和自己的副官在一起被看押,而且所有人都被允许佩戴礼仪用佩剑,用来抚平投降对他们造成的心理创伤。根据双方的条件,英国本土的士兵可以返回家乡就近参加劳动改造,而不是被送往波兰当做奴隶来看管。
至于那些为了英国人背井离乡的印度军队,少部分要被送回欧洲,丰富集中营里的种族成分,多数人都要留在北非,就地为建设一条新的,贯穿突泥斯到苏伊士运河的新铁路服苦役,时间是漫长的整整十年。
隆美尔的敞篷汽车在军队中隆隆开过,前面和后面跟着装甲车还有坦克车,然后还有俘虏英国的德国外号“猛犸”的缴获无线电通信指挥车,以及很多司令部的警卫车辆,卡车上站满了德国掷弹兵,用冰冷的表情看着两侧看热闹的英国中下级军官。
战败者们大多数都神情沮丧,不过胜利者也并没有强到哪儿去,他们的身上满是沙尘,汽车上的油漆都有些干裂和剥落了,一些坦克的ding上还坐着士兵,似乎每一个人都筋疲力尽。
“我觉得相比较起来,我们这些人更像体面的胜利者,至少我们知道每隔几天就刮一下我们的胡子。”一名英国的师长看到德国士兵们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讽刺的说道:“这些德国人除了打仗,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
结果站在他身边接受他投降的德国掷弹兵师长听到翻译之后冷笑了一声,然后开口回敬道:“我们之所以胜利是因为我们知道带着胡子打仗不会影响战斗力,不过你刮胡子的时候我有充足的时间,对着你们打光手里的子弹。”
尽管大家出言讥讽,但是整体上受降工作还是非常顺利的完成了,比起战斗的残酷来,比起轰炸的血腥来,比起惨烈的厮杀来,场面颇有一种中世纪的骑士精神,双方文明的握手,然后聊聊天气,之后体面的一起喝茶探讨刚才战斗中出现的问题。
隆美尔的车队经过了许多英国俘虏的方队,然后停在了几乎化成一片废墟的亚历山大港的市中心行政楼前面,他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先站在自己的汽车上,用俯视的眼神看着远处站在那里等待受降的蒙哥马利一动不动。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对方,虽然无数次在报纸上还有情报部门看见过对手,不过他们真的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不知道为什么,隆美尔觉得这个人曾经是横在他前进道路上的一堵高墙,让他没有办法翻越。
他推开自己的车门,跳下自己的汽车,在参谋还有卫兵的簇拥下,走到了自己的老对手蒙哥马利面前。一丝不苟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行了一个德意志礼:“元首万岁,很高兴见到你,蒙哥马利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碰面吧,非常荣幸。”
“我也非常荣幸见到您,隆美尔将军!不过这已经并非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交手了,至少在法国境内,我们的部队打过一次。”蒙哥马利的左右有些轻微的哆嗦,隆美尔也看出了这位支撑起北非战局的英国将领其实身体状况似乎已经非常不好了,战败的打击还有祖国的危机都给他带来了无比巨大的压力,也让他肩膀上的担子比隆美尔身上背负的东西更沉重。
他深呼了一口气,示意自己的助手把第9集团军的军旗交给隆美尔那边的德**官,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我代表第9集团军向您所率领的……德国国防军l集团军投降,现在交出象征着我们部队荣誉的战旗,希望隆美尔将军可以善待这面属于您的战利品。”
隆美尔用手阻拦下了自己准备上前的助手,然后立正对蒙哥马利将军说道:“将军阁下!您的部队从突泥斯附近和我的军队打到了亚历山大港,作为您的对手我充分的肯定了您在战斗指挥上的卓越能力,也充分肯定了英国第9集团军的战斗力。”